年轻的警察记录后立刻起身出去安排。林飒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那目光依旧锐利，但少了几分最初的绝对冰冷，多了几分审慎的评估。“你的观察很细致。如果证据支持你的说法，这将会是重要突破口。但在那之前……”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急促敲响。刚才出去的警察探进头来，脸色紧张：“林队，有紧急情况！”
林飒皱了皱眉，快步走到门口。两人在门外低声交谈了几句，我隐约听到“又一个……”、“手法类似……”、“速达平台……”等碎片词语。当林飒再转过身时，她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手里多了一张用证物袋装着的照片。
她走到我面前，没有立刻给我看照片，而是先问道：“丁奕，你对‘速达’平台了解多少？”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速达’？我们的老对手啊。骑手制服是蓝色的，平台特供的水是‘冰点’牌子的。怎么了？”
林飒这才将照片转过来对着我。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蓝色骑手服的年轻男人，倒在血泊中，场景似乎是一个狭窄的楼道。而照片的背面，用那熟悉的暗红色液体，画着一个笑脸——这个笑脸的嘴角，比304死者手上的那个，画得更加上扬，显得愈发癫狂！
“这是第二个受害者。‘速达’平台的骑手。死亡时间，大约在两小时前。”林飒的声音低沉，“初步判断，作案手法与304案件极其相似。更重要的是，我们在他手机里，发现了最后一条浏览记录——是你发表在本地论坛上的那篇关于‘外卖骑手奇遇记’的帖子。”
我浑身发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凶手不仅是在杀人，他还在有选择地 targeting 外卖骑手，并且……他可能在关注我，或者，是在向我传递某种信息？
林飒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那高跟鞋的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脏上。
“丁奕，”她说，“一连两起命案，都与你所在的外卖圈子有关。所有的直接证据都对你不利。但你的观察力……和你的行业知识，可能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她的目光扫过我放在桌上的个人物品袋，里面有我那本磨旧的笔记本和那支乙醚笔。
“想洗清嫌疑，抓住这个把我们都当棋子的疯子吗？”她一字一顿地问。
我看着她，喉咙发干，但一股不甘和愤怒压过了恐惧。我用力点了点头。
“好。”她干脆利落地说，“从现在起，你，被我临时征用了。当好你的‘特别顾问’，用你的方式帮我找到他。别耍花样，也别……”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残酷的弧度，“……拖我后腿。”
我的手机屏幕适时亮起，一个新的订单自动弹出，来自一个未知号码： “订单：纯净水，加冰。地址：城西废弃游乐场，旋转木马下。请准时送达，勿谓言之不预也。——笑脸先生”
第三章：旋转木马下的密谋
城西废弃游乐场。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所有恐怖故事的标配场景。
我骑着“老伙计”，林飒开着她的私家车跟在后面。雨已经停了，但天色阴沉得像块脏抹布。游乐场的铁门锈蚀得厉害，我们很容易就找了处缺口钻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