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凭什么要帮你？”
顾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凭什么？就凭我可以让你在星尘市混不下去。别以为你有几套破房子就了不起了。我家的实力，不是你能想象的。我想让你失业，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那些租客，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不敢再租你的房子。”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哦？是吗？”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那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顾然的脸色沉了下来，“你那点钱，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皎皎跟我在一起，才能过上她想要的生活。你给得了她吗？你只会让她陪你挤地铁，吃路边摊！”
原来如此。
在顾然的口中，我的低调和朴素，都成了上不了台面的寒酸。
他认定了我就是个运气好，靠拆迁或者中彩票发了横财的暴发户，除了几套房子，一无是处。
“顾然，你是不是觉得，你已经赢定了？”我端起面前的白水，喝了一口。
“难道不是吗？”顾然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皎皎现在对我言听计从，她妈妈更是把我当未来的女婿看待。你司空皓，已经出局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的名片，推到我面前：“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记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瞥了一眼那张名片：星芒营销策划公司，副总经理，顾然。
星芒公司？我有点印象，是星尘市一家中等规模的营销公司，在业内口碑似乎不怎么样。
我没去拿那张名片，只是站起身，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顾然，有句话送给你。”
“什么？”
“很快，你就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说完，我转身离开，留下身后一脸错愕和不屑的顾然。
离开咖啡馆后，我并没有把顾然的威胁放在心上。对我来说，他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富二代，眼界和格局都小得可怜。
但我没想过，他真的会把事情做绝。
几天后，我陆续接到了租客们的电话。
“皓哥，不好意思啊，房子我不租了。”
“那个……房东，我这边临时有变动，要提前退租。”
“司空先生，有几个地痞流氓天天来我这儿闹事，再这样下去生意没法做了，您看这租约……”
十二个租客，在短短三天内，全部提出了退租。其中有几个甚至连押金都不要了，只想赶紧搬走。
我心里清楚，这一定是顾然搞的鬼。
他这是想断了我的财路，逼我就范。
可惜，他打错了算盘。这些租金对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这么做，非但没有让我感到恐慌，反而激起了我的怒火。
我本来只想和凌皎和平分手，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但现在看来，有些人，你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疼。
我给一个许久不联系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
“喂？哪位啊？知不知道现在是米兰的凌晨四点，打扰老娘睡觉，你最好有天大的事。”
声音虽然抱怨，但我还是听出了一丝熟悉感。
“晚晴，是我，司空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