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她们表演：“周芬，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请你叫我司空皓。还有，这里不欢迎你们。”
周芬的笑僵在脸上，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哎呀，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小两口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嘛，都是阿姨不对，阿姨昨天是喝了点酒，脑子不清醒，胡说八道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她竟然能面不改色地为自己昨天的丑恶嘴脸找借口，这份功力，着实让我佩服。
“皎皎，还愣着干嘛，快跟阿皓道个歉！”周芬推了凌皎一把。
凌皎走到我面前，泪眼婆娑地拉住我的手：“阿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听我妈的话逼你。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换做以前，我早就心疼得不行了。可现在，我只觉得虚伪。
我抽出手，淡淡地说：“不必了，凌皎。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就因为那八十八万彩礼吗？现在我不要了！我一分都不要！我倒贴嫁给你行不行？”凌皎的情绪激动起来。
“你看你看，这孩子多爱你啊！”周芬在一旁煽风点火，“阿皓啊，彩礼的事是阿姨不对，咱们不提了，你们俩赶紧把婚事定下来才是正经事！你这房子不是现成的婚房嘛，我看就很好，地段好，又敞亮！”
她说着，还自来熟地在房子里参观起来，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眼睛里放出的光，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这房子真大，装修也气派！女婿啊，你这十二套房，租出去一个月得收多少租金啊？不得几十万？”
我看着周芬那副财迷心窍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我的钱，跟你们有关系吗？”我冷声说道，“请你们现在就离开，不然我报警了。”
我的决绝似乎终于让她们意识到，这次不是小打小闹。
周芬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收起了那副谄媚的嘴脸：“司空皓，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女儿跟你三年，你现在有钱了就想一脚把她踹开？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你要是敢分手，我就去你公司闹，去你家闹，让你身败名裂！”
这就是撕破脸皮后的真实面目吗？
我被气笑了：“好啊，你去闹。我倒要看看，是我身败名裂，还是你自取其辱。”
凌皎见状，一把抱住我，哭着喊道：“妈！你别说了！阿皓，你别生气，我妈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这么算了吗？你忘了我们一起吃苦的日子了吗？你忘了你说过要爱我一辈子了吗？”
她声泪俱下地控诉着，仿佛我是个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汉。
吃苦？
我什么时候让她吃过苦？
她身上穿的，哪一件不是名牌？她手里拎的包，哪一个低于五位数？就连她现在这份在天环集团的工作，也是我动用关系，托了当年的合伙人才帮她进去的。
她所谓的“吃苦”，不过就是陪我吃了几天快餐，挤了几趟地铁而已。
原来，在我为她倾尽所有的时候，在她眼里，那竟然是“苦”。
我的心，彻底凉了。
“放手。”我用力掰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凌皎，从你说出让我掏空我父母积蓄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