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没理顾谨言，目光落在我身上，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我，就像在打量一件有趣的商品。
“你就是苏念？”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危险，“欠债的是你弟弟，报警的也是你。你这出戏，唱得可真够精彩的。”
我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畏惧。
“周老板，”我平静地开口，“我弟弟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至于他欠你的钱，属于非法赌债，不受法律保护。你不该来找我。”
周放挑了挑眉，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小姑娘，胆子不小。不过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他向前一步，压迫感十足，“他借钱用的是你的身份证。现在他人进去了，这笔账，自然要算在你头上。”
“父债子偿，姐债妹偿，天经地义。”
又是这句话。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好啊，”我说，“钱，我会还。不过，我有个条件。”
第4章 最后的晚餐
周放的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哦？说来听听。”
顾谨言一步上前，将我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周放：“周放，你别乱来。她欠你多少钱，我替她还。”
周放嗤笑一声，看都没看顾谨言，目光依旧锁定在我身上：“顾总，英雄救美的戏码演多了不腻吗？我今天，就想听听这位正主自己怎么说。”
我从顾谨言身后走出来，直视着周放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两万块，今天下午三点前，我会给你。但我的条件是，”我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要苏明哲那份借款合同的复印件，以及他借款时所有的视频、照片证据。”
周放的眼神变了，从看猎物的戏谑，变成了一丝真正的审视。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些东西，是催债公司拿捏债务人的命脉。
顾谨言也愣住了，他不解地看着我：“念念，你要那些东西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淡淡地说，“留个纪念。”
周放盯着我看了足足十秒，忽然笑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下午三点，钱到账，东西给你。我等着看，你还想唱哪一出。”
说完，他带着人，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一场风暴暂时平息。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顾谨言，以及瘫坐在地上的王秀梅和苏建国。
“苏念，你到底想干什么？”顾谨言的语气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力，“你非要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吗？”
“这个地步？”我反问，“哪个地步？是苏明哲被抓，还是我和你分手？”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两万块，我给你。”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黑卡，“密码是你生日。不够再跟我说。”
上一世，我就是这样接过了他的钱，满心感激，以为他是我的救赎。
这一世，我只觉得讽刺。
“不必了。”我推开他的手，“我说过，我们两不相欠。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
“那你哪来的钱？！”王秀梅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我骂，“你个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吧！你是不是早就存了私房钱！你宁愿给那些放高利贷的，也不愿意救你弟弟！”
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对啊，”我承认得坦然，“我的钱，就算扔进水里，也不会再给你们一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