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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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部队?编,继续编!网上有网友扒出来了,你哥哥就是个跑外卖的!”

“就是,吹牛也不打草稿!”

突然,另一个看着手机的人惊叫起来:“卧槽!有人私信出价三千万要买那只断掌,说是要当标本收藏......”

人群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兴奋的喧哗。

“三千万?!这玩意儿这么值钱?”

我听着他们如同讨论货物一样讨论我哥哥的遗体,顿时脸色发白。

“不准动他!你们谁敢动他,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到哥哥冰冷的身体上,用自己的身躯死死护住他。

徐浩天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算了吧,死人那么晦气......”

沈薇脸上带着恶毒的笑:“晦气?这才到哪儿?”

听到沈薇的话,徐浩天便不再说什么了。

沈薇渐渐靠近我,她蹲在我的身边轻声说:“林逾霜,你还不知道吧?上次你出车祸,刹车线是我剪断的。”

“唯一可惜的是,你肚子里这野种命真大,那样都没流掉。”

“但你哥他真不识趣。”她笑得更加得意,“他偷听到了我的对话,居然傻乎乎地想去报警。”

我的呼吸一滞,可她接下来的话让我浑身冰凉。

“对了,他根本不是冻死的......”她俯下身,红唇几乎贴到我的耳朵,“我亲手把他按进湖水里,眼睁睁看着他断了气。”

我所有的理智彻底崩断,红着眼看着这个女人,随后用尽全身力气,头猛地向前撞击。

一声脆响,沈薇的鼻梁应声而断。

她惨叫着捂住脸后退,旁边的人瞬间围了上来。

但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我死死咬住了沈薇想要来抓我的手。

“贱人!松开!”徐浩天抄起地上那枚锋利的鱼钩,毫不犹豫地刺进了我的后脑。

剧痛瞬间充斥在我身上。

富二代们的咒骂声变得模糊,世界开始变暗。

就在我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前一秒,一道刺眼的亮光,猛地从远处照了过来,精准地笼罩了我们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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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车灯撕破夜幕,一群穿着作战服的持枪军人瞬间包围现场。

“全都不许动!抱头蹲下!”

黑洞洞的枪口精准锁定每一个人,那群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富二代们如同被掐住脖子,下意识跪了下来。

但徐浩天强撑着站着,怒斥道:“你们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

“林逾霜你够狠啊!”沈薇也跟着他说,语气满是轻蔑,“请群演扮军人,道具挺逼真啊,为了讹钱连脸都不要了!”

队伍中为首的男人目光如刀:“林郑雨同志的定位最后出现在这里,他人呢?!”

没有人回应。

王队长对周围的人厉声道:“他是特种部队的作战参谋,刚刚在国际联合反恐行动中立下一等功!他到底在哪里?”

人群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互相推挤着试图挡住身后那具青紫的尸体。

“什么林郑雨?我们就是在教训个猥亵犯......”

男人目光掠过他们惨白的脸,最终定格在地上那截僵硬的手指上。

他眼神一厉,猛地挥手:“搜!”

武装人员粗暴地将他们摁在地上,哥哥的尸体彻底暴露在强光下。

王队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眼眶赤红,指节捏得嘎吱作响。“......谁干的?”

死寂中,沈薇突然尖叫着指向我,“是她!她亲手杀了她哥。”

瞬间所有的矛头对准了我,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对,她想把自己哥哥淹死,我们路过这里,把人救了下来!”

“她还砍了自己哥哥的手,想去卖钱。”

徐浩天也跟其他人指着我说:“是我未婚妻干的,有人出价三千万买她哥,所以她为了钱杀了他!”

王队冷哼一声,丝毫不信他们的话。

他声音发颤,对我说:“小姑娘,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张了张嘴,声音嘶哑:“他们溺死了我哥,还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把他绑起来折磨。”

徐浩天立刻抓住了我的手腕说:“老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知道我和薇薇确实越轨了点,所以你一直在生我的气。”

“但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该泼脏水给我们吧。”

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他们还把我哥的照片拍了下来!”

随队军医跪倒在哥哥尸体旁,声音发颤:“林参谋长生前遭受极端虐待,肺部有大量积水,尸体被破坏严重,尤其是手部。”

他转向我,查看了我的伤口后又开口:“林女士肋骨断裂三根,后脑被尖锐物刺伤出现大出血,如果再晚十分钟......”

徐浩天听到后疯狂摇头,“我只是想拦她,我没想......”

我看着他直到现在还维护沈薇的模样,突然笑出声来。

“徐浩天,你一句没想到,我就该死吗?”

他瞳孔猛地收缩,下意识后退半步。

但我还在说,“你知道为什么沈薇要杀死我哥吗?因为当时我出车祸,是她剪断我的刹车线!想让车撞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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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哥听见了这个计划,所以他们就把他按进水里,准备杀人灭口。”

“不是的,薇薇她只是......”他语无伦次地摇头,声音越来越小。

王队长拔出配枪,保险栓滑开的咔嗒声让所有人浑身一颤。

“最后问一次,”枪口缓缓扫过面如死灰的人群,“谁是沈薇?”

沈薇像条疯狗般扑到王队长脚边,“不关我事!是那个死人自己摔进湖里的。”

徐浩天也扭头对我吼:“霜霜你快帮薇薇说句话啊!她又不是故意的!”

我笑得勉强:“不是故意?徐浩天,那是活生生的人,是手把手教你格斗的哥哥!”

王队长的军靴猛地踹在沈薇胸口,接着三个耳光抽得她鼻血喷溅,她整张脸瞬间肿成发面馒头。

赶来的警察们僵在原地,无一人敢阻拦。

而这时,嫂子捧着七个月的孕肚踉跄跑来,看到哥哥尸体的刹那定格。

她没有哭喊,只是慢慢跪下来,用羽绒服小心翼翼裹住他青紫的脸。

“小徐,别打了。”她声音轻得像雪,“你前途那么好,别为烂人脏了手。”

可王队长还是把每个人的胳膊都卸了关节,惨叫声响彻江边。

嫂子的手指轻抚哥哥冻结的眉眼:“老公,宝宝今天踢我了,你不是说等出生要教他打拳吗?”

她把脸贴在他心口,似乎这样就可以让停止跳动的心脏活起来,“别睡了好不好?”

我跪着爬向她:“嫂子对不起!要不是我......”

她抬头看我,瞳孔里一片死寂:“霜霜,你哥最后一条短信是让我给你炖醒酒汤。”

她扯出个比哭难看的笑,“他说妹妹今晚应酬,回家该胃疼了。”

听到这句话,我再也承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军区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得很,我睁开眼,看见厉墨云站在床边写病历。

我们年少时是青梅竹马,长大后分道扬镳。

“醒了?”他放下钢笔,“脑震荡需要静养,肋骨固定好了,但是......”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似乎在想措辞,“子宫受损太严重,以后可能......”

下一秒他的语气就沉下去,“终身不孕。”

我望着窗外飘雪,突然笑出声:“挺好,省得生出来被畜生欺负。”

厉墨云的手指在病历本上收紧,他安慰我道:“孩子不是人生的必需品......现在丁克家庭很多。”

我勉强扯出个笑:“是啊,这样也挺好。”

掌心却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那里还残留着被高尔夫球杆重击时的剧痛。

昨天孩子还在我的肚子里,而今天他就消失了。

即便我不断劝自己没关系,但心里终究还是空荡荡的。

厉墨云看出我眼底的神色,他转移注意般提起了徐浩天那伙人。

昨晚警局一接到消息就立刻有了行动。

市里得知了我哥身份特殊,要求各个部门全都严阵以待,不漏过任何细节。

今早警局成立专案组,但那帮畜生的父母居然带着支票去捞人。

他们以为这次还能用钱摆平,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惹上的不是一般人。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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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母提着果篮,脸上堆着我从没见过的谄媚笑容。

我和徐浩天在一起后,他们从没给过我好脸,甚至经常教我站规矩,拿我和沈薇做比较。

他们说沈薇多么多么好,我多么多么下贱,丝毫没尊重过我。

“霜霜啊,妈特意熬了燕窝。”如今他们一改往日的刻薄,变得小心翼翼。

“谁是你女儿?”我声音冰冷,“你儿子涉嫌故意伤害,很快就要吃牢饭了。”

徐父立刻变脸:“林逾霜!浩天只是被沈薇骗了!他根本不知道你哥的事!”

徐母也跟着说:“对啊,浩天的品性是你了解的,他胆子小,根本不知道。”

“都是别人骗他去的。”

“不知道?”我冷笑的看着他们,“一开始他是不知道,但后来他做了什么?”

“他跟着那群畜生一起折磨我哥!这叫不知道?”

但徐母觉得没什么,她轻飘飘的说:“我儿子我最清楚,它连蚂蚁都不敢碾死,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都是沈薇那个小贱货教唆他去做的。”

但我直接打破她的幻想,直言道:“那他亲手剁我哥手掌的时候,也是沈薇拿着他的手操作的?”

徐母尖叫起来:“你怎么能这样诬陷浩天,他那么爱你,要不是他求着我们,你这种土包子也配进徐家大门?”

厉墨云在这时按下呼叫铃:“保安!这里有人骚扰重症患者!”

“等等!”徐父慌忙掏出支票本,“五千万!只要你出具谅解书......”

我看着他颤抖的手突然笑出声:“徐叔叔,你不如留着钱打点狱警,毕竟你儿子细皮嫩肉的,在监狱里应该很受欢迎。”

“我告诉你,他们几个谁也逃不了,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现在与其想怎么让他出来,不如先考虑考虑怎么保住你们徐家吧!”

徐母彻底崩溃,撕下面具冲我大喊:“贱人!浩天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这种毒妇!”

他们现在骂在我身上的每一个词,放在徐浩天身上才更合适。

厉墨云听不下去了,挡在我床前,声音冷得像冰:“病人需要静养,请你们立刻出去!”

徐母像是瞬间抓住了什么把柄,声音猛地拔高,指着厉墨云尖叫:“好啊!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非得把我儿子送进牢里,原来是早就出轨找好下家了。”

“我儿子怎么那么惨,被你这种女人算计!”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气得浑身发抖,伤口被牵扯得阵阵剧痛。

徐母却不依不饶,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有那么厉害的家世却瞒着我们徐家,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

“你哥哥死了,你把浩天送进去他就能活过来吗?能吗?!你不过就是找个由头甩了我儿子好跟这个野男人双宿双飞。”

听到他们竟将厉墨云也污蔑进来,我所有的忍耐彻底崩断。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们徐家上梁不正下梁歪,藐视法律,毫无人性,徐浩天有今天全是你们教的!他进去是迟早的事!”

那两人被我的爆发震住了一瞬,随即哭天抢地地还想扑上来。

但最终被闻讯赶来的保安强行拖了出去。

吵闹声渐远,病房里终于恢复死寂。

我疲惫地闭上眼,对厉墨云低声道:“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了。”

他沉默地摇了摇头,声音很轻:“你没错,错的是他们。”

9

几天后,爸妈风尘仆仆地赶来了,他们脸上带着憔悴,仿佛老了十岁。

我看着他们,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

“爸妈,对不起,我识人不清,才让哥......”

话未说完,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妈妈快步上前,轻轻按住我的肩膀,声音沙哑却温柔:“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爸爸站在床边,眼圈通红,重重地叹了口气,但没有一句责备,只是将一份文件递到我手里。

“霜霜,徐浩天提出想见你一面。”妈妈看着我,眼神复杂,“你去不去,自己决定。另外,这是我们通过一些渠道拿到的部分笔录,你看一看。”

我接过那份文件,一页页翻看下去。

笔录里,不止一个人提及,他们玩了许多次羞辱折磨人的变态游戏。

而这个游戏,竟然是徐浩天率先提出的。

他根本不是什么受气包,甚至徐家的地位一直凌驾于沈家之上。

他在我面前塑造出的弱势,全是精心设计的骗局。

他让我一次次忍耐,不过是为了更方便地控制我,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只因他们彼此手里都握着对方的把柄,所以那天晚上,徐浩天在得知我哥哥是被沈薇溺死时,并不震惊,他只是害怕。

他害怕如果不帮沈薇掩盖,自己那些更见不得光的脏事就会被沈薇抖出来。

原来,从始至终,我都被他骗得彻彻底底。

我的忍让,我的妥协,在他眼里恐怕全是可笑又愚蠢的自我感动。

但尽管真相如此不堪,我还是去见了徐浩天。

探视窗那头的他,看到我来,眼睛里闪出惊喜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霜霜,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他扑到玻璃前,声音急切又充满哀求,“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们还有孩子,你忍心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

听到他居然还有脸提孩子,我冷笑着,将那张子宫损伤的诊断报告一声拍在探视窗上。

当他看到报告上终身不孕的字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表情彻底僵住。

“徐浩天,你亲手杀了自己的骨肉。”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瞳孔猛缩,慌乱地摇头:“霜霜,你听我解释!沈薇故意剪断你刹车线让你出车祸的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是怕你知道了生气,怕你不要我了!”

他试图挤出笑容,那笑容扭曲又恶心:“不过就是场车祸而已,你看你现在不是没什么大事吗?霜霜,就算你不能生孩子了,我也不在乎,我还是一样爱你!我们把一切都忘掉,重新开始,好不好?”

10

这一刻,我对他所有的残念彻底灰飞烟灭。

原来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我看着那张曾让我心动如今却厌恶的脸,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你和沈薇那么志同道合,当初何必来招惹我?”

徐浩天急切地辩解:“因为我爱你啊霜霜,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你了,我发誓非你不娶!”

“爱我?”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你说的爱,就是不断和沈薇羞辱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折磨我哥,最后甚至亲手剁下他的手掌?”

“你的爱,就是害死我最亲的人?”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解释道:“我怕你哥查到的关于我,关于我们那个圈子的事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以后就会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啊。”

他直到此刻还在试图为自己开脱,把责任推卸给对我哥的忌惮,甚至隐隐暗示是我哥的多管闲事才引火烧身。

他丝毫不觉得他和沈薇厮混,参与那些变态游戏有错。

“徐浩天,”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知道我现在最庆幸什么吗?我最庆幸只是和你订了婚,而不是真的嫁给你。”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他最后伪装的平静。

他猛地扑上前,双手拍打着玻璃,“霜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求求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他们混在一起了。”

“我们重新开始,求你......”

我再也无法多待一秒,转身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后来,事情的发展快得超乎想象。

哥哥的遭遇,徐浩天和沈薇那伙人的罪行被知情者一点点披露到网上,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徐家和沈家首当其冲,成了全民口诛笔伐的对象。

他们公司被不断举报,股票断崖式暴跌,昔日繁华的商业帝国摇摇欲坠。

其他涉事的家族为了自保,开始疯狂地互相撕咬,推卸责任,上演着一出出狗咬狗的丑剧。

如果不是他们父母一贯的纵容和包庇,用钱一次次压下丑事,他们怎会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当一个苹果的核心腐烂了,整个苹果的败坏不过是时间问题。

嫂子家动用了所有力量,雷厉风行地将涉事家族的产业一一查封。

曾经不可一世的豪门纷纷倒台,而那些被他们伤害过却求助无门的受害者或家属,也终于勇敢地站了出来。

最终,沈薇及其父母数罪并罚,被判处了死刑。

哥哥终于得以安息,入土为安。

嫂子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可她的神色却一天比一天憔悴。

她常常抚摸着肚子,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那里曾经有她和哥哥关于未来的所有憧憬。

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回忆。

看着父母一夜之间花白的头发,我心里的自责像野草一样疯长,几乎要将我吞噬。

11

厉墨云一直默默陪在我身边,他看着我这副样子,某一天轻声提议:“霜霜,出去走走吧,离开这里换换环境,我陪你。”

我看着父母即使深陷悲痛却仍为我担忧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我不想让他们再为我操心。

得知我要出去散心,他们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反复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

我和厉墨云去了云南。

因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待在民宿里,看着远处的洱海发呆。

厉墨云也不多话,只是每天变着花样地给我做各种有营养的吃食,细心照料着我。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虽然心底的伤口依旧疼痛,但至少,我不再整日沉溺于仇恨之中。

一天清晨,我打开了电脑,开始浏览招聘网站。

厉墨云端着刚熬好的粥走进来,看到我的屏幕,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想找工作了?很好啊,我支持你。”

我望着窗外的蓝天,心中那个盘旋已久的念头终于清晰起来。

我转过头,对正在为我冲泡中药的厉墨云坚定地说:“墨云,我想做点什么。”

他端着温热的药碗走过来,眼神温和而专注:“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我想帮助那些像我哥一样的人。”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些因为善良反而被欺辱被诬陷,却因为无权无势而求告无门的人。”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好人,落得我哥那样的下场。”

厉墨云安静地听着,然后将药碗轻轻放在我手中。

他没有丝毫犹豫,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他的声音沉稳而可靠,“我支持你,完全支持。”

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我出资金,你来运作。我们成立一个专项援助基金,就叫曙光,专门为这些蒙受不白之冤的普通人提供法律支援和一切必要的帮助。”

“你想怎么帮,我们就怎么帮。”

阳光透过窗户,温暖地洒在我们身上,仿佛也驱散了心底最后一丝阴霾。

看着他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我感受到了久违的踏实和力量。

我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谢谢你,墨云。”我轻声道,千言万语都融在了这三个字里。

时光悄然流逝,半年后的我们,都已从那段彻骨的阴霾中一步步走了出来。

曙光基金顺利运作了起来,接手了几起备受关注的见义勇为反被讹诈的案件,凭借扎实的证据和法律支持,成功地为他们挽回了清白和尊严。

哥哥被追授了荣誉,他的事迹被更多人知晓,成为了正义和勇敢的象征。

嫂嫂平安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眉眼像极了哥哥,她抱着孩子时,脸上渐渐有了温柔的光彩。

爸妈将对外孙的爱与对儿子的思念融为一体,这个新生命为我们全家带来了慰藉和希望。

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我和墨云并肩走在公园里,看着不远处陪孩子学步的嫂嫂和父母。

阳光洒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过去的伤痛无法抹去,但它终将被生活延续的温暖慢慢覆盖。

我们都从阴霾里走了出来,带着对逝者的思念,走向了充满曙光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