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我在急救病房躺了整整一周。
平静地望向窗外高耸如云的建筑。
回家，才突然有了实感。
我哭着扑进父亲的怀里。
一遍又一遍回溯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爱情。
“爸，我是不是爱错了？”
父亲疼惜地摸我的脑袋。
“我的傻孩子，追求爱没有错。”
“可跟了一个不懂如何爱人的人，是会吃苦头的！”
后来，季重在山上村里把我找了个遍。
都没寻到我的踪迹。
只留下家里早就准备好的那份离婚协议。
不会再有人日日夜夜盼他回家了。
季重拒绝接受这个结果。
浑身的肌肉因为怒气紧绷，骂骂咧咧撕那纸协议。
他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我要走？
初遇那年，他知道楚葵是城里来的大小姐。
也知道她来农村不习惯，自己又糙惯了。
所以千方百计地护她、疼她。
可妈妈患癌急需一大笔钱。
楚葵却不愿意出手帮忙。
最终害得妈妈撒手人寰。
他已经不记得妈妈送去急救室那晚给楚葵打了多少通电话。
都是未接。
他就这样，一个人。
在医院崩溃地接受妈妈过世的事实。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愤怒又羞耻地发现。
楚葵回到自己身边以后，自己更舍不得赶她走了。
因为。
他只有楚葵了。
他绝不允许我再离开。
我接到季重的电话时，还在床上吊着挂瓶。
虚弱得眼睛都懒得睁开。
“楚葵！”
“你在哪儿？”
“我给你一个小时，马上，立刻，滚回来！”
我淡然接受季重对我的怒气。
“土地流转协议我已经撕了，你家祖坟没人会动的。”
话说一半。
我沉默一瞬，疏解心中的情绪。
“离婚协议也已经给你了，签完字邮递给我吧。”
季重不禁嗤笑一声，阴狠着神色。
“做你的梦！”
“我他妈早把它撕了！”
“谁说我同意离婚了！”
05.
“楚葵，你忘了你信誓旦旦向我妈承诺过什么了吗？”
季重发泄般一拳打在家门口的桂花树上。
那是我们相遇时一起种下的。
如今，窸窸窣窣落了满地的花。
我不禁莞尔。
“当然不会忘。”
“妈——阿姨以前救过我，我答应过会和他的儿子厮守到老。”
季重冷哼。
“那你做到了吗！”
我平静地接过季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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