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钱对我下个季度的业绩很重要。”
我猛地一偏头，冷冷避开他的手。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
随即，他像是觉得跟我这种“拎不清”的人没什么好说，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转身走到衣柜前拿出睡衣，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场夫妻情趣。
他的无视，比骂我更伤人。
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背影，我攥着钥匙的手，指节泛白。
我没再看他，而是从包里拿出手机。
2
我垂眼解锁手机，准备拨号。
我这个动作，瞬间点燃了江辰的怒火。
“你他妈还来劲了是吧？！”
一声暴喝，他猛地转身，把睡衣狠狠摔在床上。
“苏晴，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另一只手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
“你以为我真看得上你？”
“要不是看你长得还行，性格听话好拿捏，”
“你这种扶弟魔家庭出身的女人，我多看一眼都嫌脏！”
“脏”这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铁针，刺进我的耳膜。
三年的婚姻，他伪装得那么好。
体贴、温柔、上进。
所有人都说我嫁给了爱情，嫁给了潜力股。
我也曾以为，我们是双向奔赴。
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好拿捏”的工具。
“我他妈在公司996当牛做马，点头哈腰，”
“回来还要伺候你那一家子吸血鬼，我忍了三年！”
他面目狰狞地咆哮。
“你以为我图什么？图你那点可笑的爱情吗？！”
“我！江辰！985名校毕业，公司重点培养对象！”
他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优越感爆棚。
“娶了你，是我江辰在扶贫！你懂不懂？”
“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而不是他妈的在这里跟我发疯！”
扶贫……
他越来越火大，开始攻击我的家人。
“你妈今天在客厅那副嘴脸，你知道我在同事面前多丢人吗？”
“我刚升职，邻居同事都看着呢！”
“我朋友要是知道我娶了这么一家的女儿，”
“我江辰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那些哥们儿，哪个岳父岳母不是给房给车铺路的？”
“哪个不是帮着女婿在事业上平步青云？”
“你家呢？除了拖后腿还会干什么？！”
“五百万，亏你妈张得开嘴！卖女儿吗？”
我静静看着他，看我爱了三年的男人，用最恶毒的话践踏我的尊严、我的家庭。
他把我们的婚姻，明码标价，然后得出结论——我亏了。
我应该跪下来感谢他的“下嫁之恩”。
“你除了这张脸和温顺的性格，还有什么？”
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逼问。
“离了我，你以为你还能找到我这么优秀的男人？”
“苏晴，认清你自己的位置！”
我紧咬着牙，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彻底冷了下去。
一片死寂。
我的沉默，让他更加疯狂。
他以为我在挑衅他的权威。
“打电话？你想给谁打？”
他晃了晃抢走的手机，笑得残忍。
“给你那个窝囊废爹，还是你那个只会要钱的赌鬼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