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药、绷带、全没了!
[哦对了,昨天阿砚直播到半夜流鼻血,我看你那药包装精致,就给他吃了,反正你皮糙肉厚,流点血也死不了,给你也是浪费。]
我盯着空背包里残留的药盒碎屑,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还记得去年她哭着说外婆病危缺降压药,我顶着沙尘暴闯了三公里交火区,把药盒揣在作战服里焐得发烫,回来时后背嵌着弹片都没敢松手。
她看到我血淋淋的后背,不禁抱着我痛哭。
[阿砚,你就是我的命,从今天起我非你不嫁!]
可现在,她轻飘飘一句“浪费”,就把我的救命药喂给了流点鼻血的秦砚!
[温念!]
我嘶吼着,大腿的剧痛让我几乎跪下去。
[那是我的救命药!你知不知道我现在……]
[喊什么喊?]她打断我,语气像在打发乞丐。
[阿砚现在差三万粉就到一百万了,你再坚持半小时,等他达标,我就开车带你去医院。]
订婚戒指在指节上硌得生疼,那是去年她缠着我去挑的,说要刻上“生死不离”,现在倒像个笑话。
[温念,我们分手吧。]
[婚礼取消,从此之后,你自由了。]
2.
对讲机里瞬间炸了。
[知也哥别冲动啊!]
秦砚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假惺惺地拉着温念的胳膊,镜头却悄悄对准我。
[念念姐为你辞了工作来战区,你现在提分手,直播间粉丝暴增,这不是毁念念姐名声吗?]
我盯着对讲机,肺都快气炸了。
[你少装蒜!你拿我的定制钢板切菜,吃我的救命药补鼻血,现在还敢挑拨?你那直播间的粉,全是靠踩着我命涨的,你配提‘名声’?]
[对不起知也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砚声音发颤,却透着窃喜。
[念念姐只是想帮我,毕竟我不像知也哥你,能在炮弹里钻来钻去……]
[顾知也你闭嘴!]
温念突然吼我,唾沫星子似的骂声砸过来。
[阿砚好心劝和,你倒恶语相向!我告诉你,今天这婚约,你说了不算!]
秦砚立马接话,语气委屈却藏着兴奋。
[念念姐你别气,刚后台提示,直播间在线破百万了!粉丝说……想看更刺激的,要是知也哥能去捡巷口那枚未爆手雷,举着拍三十秒,肯定能稳破两百万!但是还是算了吧,只要你们能和好,只要知也哥能开心,就算我的愿望无法实现也没关系的……]
我浑身一僵,巷口那枚手雷是刚才敌军撤退时丢的,引线还冒着烟,随时会炸!
这根本不是整蛊,是要我命!
[念念!别听他的!那手雷会炸的!]
我声音都抖了,大腿的血还在流。
[我求你了,我不想死……报道还没有传回国内,这场报道关乎到无数难民的命,你不能拿我们的命开玩笑啊!]
温念却突然沉默,对讲机里传来她和秦砚的低语,接着是她冷得像冰的声音。
[阿也,算我最后求你一次,去捡。]
[我不去!那是要命的!]
[去不去,由不得你!]
温念突然收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个闪着银光的U盘,对着镜头晃了晃。
我瞬间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