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微微一侧头,她便尖叫出声。
玻璃杯里的药撒在我身上,玻璃杯也摔在了地上。
飞溅的碎片划伤了她的小腿。
仇南砚失望地看向我,直接甩开我的手,将宋千雪打横抱起。
“自己反省!”
房门被猛地甩上,只余窗户还有些微风吹进来。
吹在被滚烫药水洒满的胸口,冰冷刺痛。
直到黄昏,宋千雪才拉着仇南砚,带着一份粥回来。
“许小姐,怪我下午的时候不小心,阿砚也是担心我,你别放在心上。”
她眉眼娇媚,一看就被宠得很好。
“哎呀,你瞧我都忘了,我这是给你送饭来的。”
“知道你过敏还没恢复,我只给你带了白粥,你就吃点吧。”
说罢她便将粥放在了小桌板上,好像是想避免发生下午那种状况。
“你的衣服……”
我纹丝未动,仇南砚皱着眉开口。
“咳咳,阿砚!我、我难受……”
宋千雪突然跌倒在地,紫红着脸捂着胸口。
3
“许小姐,你为什么……”
“咳咳咳——”
宋千雪剧烈地咳嗽,话都说不清楚却死死盯着我。
我皱着眉看她表演只觉得有些可笑。
就我现在这个状态,竟然还用得着她如此大费周章的陷害。
“把解药交出来!”
仇南砚甚至连询问都没有,直接朝我伸出了手。
“我没下毒。”
我平静地说道。
仇南砚恶狠狠地看着我,似是不相信。
姗姗来迟的医生看了一眼宋千雪,便笃定这是中了蛊毒。
说只要找到原生的蛊虫便能有一线生机,否则就药石无医了。
我嗤笑一声,只觉得可笑极了。
这人怕是蛊虫都没见过,竟然能这般肯定。
可偏偏,仇南砚信了。
“把你手里的蛊虫都交出来,只要治好雪儿,算你将功折罪。”
仇南砚艰难开口,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我看不懂的神色。
宋千雪却在听见将功折罪几个字时脸色更加难看,直接就晕死过去。
“还不赶紧拿出来!”
仇南砚大声地呵斥我。
可我根本没有下手,哪里拿的出来他要的东西?
最后决绝望了我一眼,仇南砚无力地挥挥手。
“把她身体里的蛊虫都剥离出来,一个一个试。”
我看向仇南砚,他却没给我一个眼神。
只扔出一个小瓶子。
炸开的瞬间,身上每一处埋存蛊虫的地方都是剧烈的疼痛。
让我瞬间摔倒在地,只能死死咬着牙忍耐。
被扔进手术室时,他们甚至没有给我打麻醉,只因仇南砚听闻麻药可能会影响解蛊的作用。
冰冷的刀划开皮肤,我只感觉身上的热量逐渐流失。
剧烈的疼痛也随着蛊虫被一一去除碾碎而麻木。
躺在手术台,泪水缓缓滑落。
一墙之隔的喜悦尖叫与我毫不相关。
我听得见,他们在说竟然真的治好了。
在说,我真是恶毒,不见棺材不落泪。
……
“清清,别睡。”
“清清……”
渺远的声音好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似的。
我居然又醒了过来。
胡子拉碴的仇南砚守在床边,有些尴尬地开口。
“许清安,那些人我已经处置了,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