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资源管理局局长的声音。林栀抬头，看到水晶上方出现了一个全息影像，局长穿着黑色的西装，表情冷漠。
“存续不是淘汰！是共生！”“衍”的意识残响突然覆盖整个地图，声音里带着坚定，“陆衍早就研发出了意识融合技术，高评级和低评级的意识能互补，不用再烧能源！”
水晶突然发出耀眼的光，储罐里的光点纷纷飞向各个玩家角色。被“暗夜公会”控制的傀儡玩家突然清醒过来，连之前机械打副本的NPC，都有了自主意识。
“局长，你看！”影像里，一个工作人员慌张地跑过来，“全球的意识融合技术都被激活了，资源配给系统开始重启！”
局长的脸色变得难看：“不可能！我的防火墙怎么会被攻破？”
“因为你低估了人类对自由的渴望。”林栀看着影像里的局长，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你在拯救人类，其实你只是在巩固自己的垄断地位。”
影像突然消失，中央水晶的光效慢慢减弱。“衍”的意识残响变得很淡，他看着林栀，笑着说：“阿栀，我快撑不住了，但我把意识印记留在你身上，以后你想我了，摸一下‘栀’字簪，我就能出现。”
林栀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伸手想去碰“衍”的角色，却只摸到一片虚无。“不要走，陆衍。”
“我不会走的。”“衍”的声音越来越轻，“我会变成意识融合技术的一部分，永远陪着你，陪着大家。”
说完，“衍”的角色彻底消失在屏幕里。林栀站在中央水晶前，看着周围欢呼的玩家，心里既难过又欣慰——他们赢了，陆衍的愿望实现了。
跨服战结束后，林栀立刻下线，和老K、小雨汇合，一起去了资源管理局。那里已经围满了人，有低评级的贫民窟居民，有被解救的意识提取者，还有《云境》的玩家。大家冲进资源管理局，找到了被关押的低评级者，还有陆衍的遗体。
陆衍躺在服务器旁，手里还攥着刻着“栀”字的芯片，嘴角带着笑。林栀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陆衍，我们赢了。”她轻声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被意识提取，再也不会有基因歧视了。”
这时，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全球意识融合系统发来的：“意识融合技术已全球激活，资源配给系统重启，所有人类平等分配资源。”
林栀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温暖而明亮。第四章：旧天文台的月亮
周六晚上八点，林栀按照约定，来到了城郊的旧天文台。这里很久没人打理了，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天文台的圆顶布满了锈迹，却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
她手里拿着陆衍送的实体“栀”字簪，簪子是木质的，上面的花纹雕刻得很精致，和游戏里的一模一样。林栀摸了摸簪子，心里默念着陆衍的名字，忽然，一道淡蓝色的光从簪子里飘出来，慢慢凝聚成陆衍的身影。
“阿栀，你来了。”陆衍的声音和记忆里一样，笑起来有梨涡，“你看，今晚的月亮没被光污染，很好看。”
林栀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跑过去，想要抱住他，却只穿过了一片虚无。陆衍的身影是透明的，只能看得到，摸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