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元帅的盔甲破了个口子,吴刚的脸肿得像个发面馒头。
嫦娥仙子眼圈红红的,抱着她那只瑟瑟发抖的玉兔。
月老跪在最边上,头埋得比谁都低,恨不得在金砖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玉帝坐在龙椅上,面色凝重。
其实我知道,他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这老头子最喜欢看这种戏码,比看歌舞有意思多了。
但他得端着。
“天蓬!吴刚!”玉帝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们两个,成何体统!竟敢在广寒宫私斗!”
天蓬元帅脖子一梗:“陛下,非是末将惹事,是吴刚他……”
“我没有!”吴刚含糊不清地喊道,脸肿得让他说话都漏风,“我天天砍树,我招谁惹谁了!”
“不是你是谁?我脚上的红线,就通到你广寒宫!”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玉帝赶紧咳嗽两声。
“够了!”
他看向月老:“月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红线上的死结,是谁打的?”
月老浑身一哆嗦,磕头如捣蒜:“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昨日醉酒,实在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老臣敢用这几万年的修为担保,这结,绝非老臣所为!”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结确实不是他打的。
但他醉酒误事,是根源。
现在他想把锅甩出去,没那么容易。
玉帝又看向嫦娥:“嫦娥,你当时在场,可曾看到什么异常?”
嫦娥仙子抱着玉兔,怯生生地说:“回陛下,臣女……臣女只看到玉兔突然发狂,撕咬红线,然后……然后元帅就冲进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只兔子身上。
玉兔把头埋在嫦娥怀里,抖得更厉害了。
玉帝皱了皱眉。
一只兔子,能有多大的本事,给红线打上死结?
这事,蹊跷。
我躺在档案阁里,悠闲地翻了一页。
看吧,这就是天庭的办事效率。
一件屁大点的事,扯了半天,连个嫌疑人都找不到。
玉帝当然知道这事有鬼,但他不想深究。
为什么?
因为一深究,就可能扯出更大的麻烦。
天庭这潭水,深着呢。
每个神仙背后,都有自己的山头和关系网。
查到最后,要是查出个他惹不起的大佬,那他这个玉帝的脸往哪儿搁?
所以,他最擅长的,就是和稀泥。
“咳咳。”玉帝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公正严明的样子。
“此事,确有蹊跷。但眼下追究谁的责任,已是次要。当务之急,是解开这个死结,平息干戈。”
他这话一出,我就知道,月老这关,算是过去了。
果然,天蓬元帅和吴刚虽然不忿,但也不敢反驳玉帝。
“月老。”玉帝的语气缓和了些,“你乃司掌姻缘之神,这结,你可有办法解开?”
月老面露难色:“陛下,此结非同寻常,乃是以上古禁术打成,专门针对姻缘线。除非……”
“除非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天蓬元帅不耐烦地催促。
“除非,能找到传说中的上古神器,‘三生剪’,方能剪断。”
三生剪?
我听着这个名字,差点笑出声。
这玩意儿,是天道初开时的一件混沌灵宝,剪天地姻缘,断万物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