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次作弊被班主任发现了，"江城继续说，"陈老师找我谈话，说要记我大过，还要通知家长。"
我开始明白了什么："然后呢？"
"我求他不要这样做，说我家里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江城的声音越来越小，"陈老师给了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江城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有着深深的愧疚："他让我在高考的时候想办法降低你的成绩，这样他就不会追究我作弊的事情。"
我的大脑轰然一片空白。
"陈老师？我们的班主任？"我不敢相信，"为什么？"
"因为他儿子和你竞争同一所大学的名额，"江城说，"如果你考不好，他儿子就能顺利被录取。"
我想起陈老师的儿子陈浩，确实和我报考同一所师范大学。但我从来没想过，那个平时对我很好的老师，居然会这样算计我。
"所以你就答应了？"我的声音在颤抖。
"我一开始拒绝了，"江城急忙解释，"但是陈老师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照做，不仅会记我大过，还会告诉所有人我作弊的事情。我怕影响到你，怕别人说你也有问题..."
我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想要离开。
"小雨，等等！"江城拉住我，"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所以你就用消失笔害我？"我挣脱他的手，"江城，我们十八年的友情，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不是的，"江城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我给你消失笔的时候，心里想的是等你发现后，可以跟监考老师说是笔的问题，这样你还有时间补救。"
"你觉得这样的理由我会相信吗？"
"小雨，我真的爱你，"江城突然说道，"从小学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这些年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我愣住了。虽然妈妈昨天提过这事，但听江城亲口说出来，还是让我震惊。
"如果你爱我，就不应该伤害我。"
"我知道，我也恨我自己，"江城痛苦地说，"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一直在想该怎么办。我想过直接告诉你真相，但我怕你会恨陈老师，会影响你最后的复习状态。"
"所以你选择了伤害我？"
"我以为...我以为你发现笔有问题后，可以及时换笔，这样既能应付陈老师，又不会真的影响你的成绩。"江城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没想到你反应那么慢，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着江城，心情复杂极了。
愤怒、失望、难过，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江城，就算你有苦衷，但你伤害我是事实。"
"我知道，我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江城跪了下来，"小雨，求你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到江城跪在地上，我的心软了一下，但随即又硬了起来。
"你起来吧，"我别过头不看他，"这件事我需要时间考虑。"
"小雨..."
"我先回家了。"
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江城的哭声。
回家的路上，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
原来陈老师一直在算计我，原来江城真的喜欢我，原来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但无论如何，江城伤害我的事实不会改变。
4
高考成绩出来了。
我的语文和英语都发挥正常，但数学成绩比预期低了整整三十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