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手捏的死紧,我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逼迫自己不要大骂出声。
是了,是了,祝瑾文从来都是如此,就算无缘无故吼了我一通,他从不会正面道歉,从来都是拐弯抹角地吩咐我做事。
他永远用自己的高姿态告诉我,我能给你个台阶下,你这样的女人就该知足。
“....我有点低血糖,现在在医院拿药。”
他几乎在瞬间拔高了音量,扯着嗓子便对我喊道:
“你怎么这么矫情?没事跑什么医院?浪费时间又浪费钱...还有,我没接到萧医生的电话,你跑到哪个小诊所去了??”
心里最后一点点对祝瑾文的感情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我缓缓松开被指甲抠破的掌心,故作平静道:
“我没事,只是打了两瓶葡萄糖而已,什么事情都没有,你放心。”
见我如此平静,他才逐渐恢复了原先懒洋洋的语调,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口:
“没事就行,你最近千万别去打扰萧医生,最好连我们祝家医院都别去,苏静要去医院产检,你也知道她不喜欢你......”
要是以往我听到这样的话势必要偷偷难过好一阵,可现在我的心却像一潭死水般无比的平静。
这样的家族,这样的婚姻,到底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我嘲讽似地扬起唇角,捏了捏沈小言满是担忧的面颊,敷衍着便挂断了电话。
连着三天,我在家的时间都少得可怜,可祝瑾文对我的表现毫不在意——因为苏静就要生了。
他整天忙着嘘寒问暖,竟是比苏静的正牌老公都还要殷勤几分。
所以他自然也没了时间盯着我把那药吞下肚子,毕竟在他心中,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个温顺不敢忤逆他半分的妻子。
断了那害人的药,又配合恰当的治疗,我的身体短短几日内便有了很大的好转。
于是我索性寻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打算带着沈小言上街买几件衣服。
连带着给父母也买了好几身合适的衣物,我们二人满载而归正是开心时,却在过马路时,被一辆黑色的豪车撞了一下。
“小言!”
我看着被撞倒在地,磕破了膝盖的弟弟,慌忙扶他起身,仔细查看着他的伤口。
万幸,只是一些擦伤,应该是没有伤到骨头。
我正准备带着他回医院仔细查查有没有撞到头,却被那辆豪车上下来的黑衣保镖拦住了。
正当我疑惑时,苏静款款下车,看着狼狈地站在原地的我,她勾了勾被涂得鲜红的唇,嗤笑着开口:
“哟,是你啊,乡下来的土包子。”
她的目光游离在小言那张与我有五分相似的脸上,继续嘲讽:
“怎么,要接你的土包子家人来攀附权贵了吗?我早就和瑾文说了,你们这样的人啊...骨子里就是卑劣无耻!”
她挥了挥手,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便将我们二人控制起来,直到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苏静才示意他们放开了我们。
“土包子,我的孩子快出生了,他身上流淌着祝家和苏家的高贵血液,而你这样的长辈会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她摸了摸自己硕大的肚子,满是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将一张卡甩在我脸上,趾高气扬地开口道:
“拿着这张卡,识相些快点和瑾文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