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只觉得可笑。
我没有再做任何辩解，因为我知道，没用了。
我被押入了天牢。
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阴暗，潮湿，充斥着血腥和腐臭。
他们对我用尽了酷刑，逼我画押认罪。
鞭子抽在身上，烙铁烫在皮肤上，痛楚深入骨髓。
但我始终咬紧牙关，一个字都没说。
我不能认。
我一旦认了，不仅是我，整个姜家，还有远在前线的萧衍，都完了。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意识昏沉间，我仿佛又看到了十二岁的萧衍。
他喝下那碗难喝的汤，别扭地对我说：“喂，活规矩，以后……别站着了，手不酸吗？”
原来，我也曾被他放在心上过。
只是，我们都走得太远，忘记了回头。
我以为，我会就这么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直到那天，牢门被轰然撞开。
我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逆着光，向我冲来。
他满身风尘，铠甲上还带着血迹，像是从地狱里杀回来的修罗。
是萧衍。
他回来了。
他看到我被锁在刑架上，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样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双总是带着不耐和疏离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惊慌，悔恨，和……心疼。
马良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萧衍会回来得这么快。
“殿……殿下，您怎么……”
萧衍没有理他，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颤抖着手，想碰碰我的脸，却又不敢。
“谁干的？”他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我看着他，扯了扯嘴角，想给他一个讽刺的笑，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马D良反应过来，立刻跪下，呈上伪造的供词：“殿下！您来得正好！姜氏通敌叛国，罪证确凿，臣正要将其正法，以安军心！”
萧衍看都没看那份供词，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我身上。
就在这时，马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突然站起，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我冲了过来！
“此等妖妇，留不得！”
“小心！”萧-衍嘶吼着，想也不想地扑过来，将我紧紧护在身后。
那把匕首，没能扎进我的身体。
它深深地刺入了萧衍的后心。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我只看到他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一颤，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银甲。
他缓缓回头，看着我，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
有痛，有悔，有我从未见过的，浓烈的爱意。
“月儿……”他叫着我的名字，声音沙哑，“别怕……”
第5章
萧衍倒下的那一刻，整个天牢死一般寂静。
马良握着滴血的匕首，面如死灰，他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刺伤了太子。
“不……不是我……是她！是她害了殿下！”他语无伦次地嘶吼，想要将罪名推到我身上。
禁军们也慌了神，拔刀将马良团团围住。
而我，只是定定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萧衍。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挣脱了早已松动的镣铐，扑到他身边。
“萧衍！”
我叫着他的名字，声音是我自己都未曾察过地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