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曦的脸色白了白，随即又挂上那副招牌的无辜表情。
「对不起啊，清媛姐姐，好久没见，我一时把你认错成……酒店的公关经理了。」
她捂住嘴，一脸「我不是故意的」的纯真。
「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隆重？我还以为你……还在为晓星难过呢。是不是最近手头紧，出来接活了？」
这话说得又毒又蠢。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
苏清媛却不生气，她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摇晃。
「没办法，总要赚钱养自己。不像某些人，靠着别人的男人就能穿金戴银。」白若曦眼圈一红，身体摇摇欲坠。
「清媛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和承宇哥哥是真心相爱的！我知道你失去晓星很难过，可你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啊！」她说着，脚下一个踉跄，「不小心」将我手中的红酒尽数撞洒在苏清媛的裙子上。
火红的丝绒上，深色的酒渍迅速蔓延开来，丑陋不堪。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若曦惊慌地道歉。我立刻将她拉到身后护住，对着苏清媛怒斥。
「苏清媛，你闹够了没有？非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吗？若曦身体不好，你别吓着她！」我掏出皮夹，抽出一张黑卡，扔到她面前的桌上。
「这件衣服的钱，我赔。拿着钱，去换件干净的，然后滚出这里。」
极度的羞辱。
我等着看她崩溃、尖叫、失态。可她没有。
她只是低头看了看裙子上的污渍，又抬头看看我。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死物。
「江承宇，你还记不记得，这件红裙子，是你追我的时候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我一愣。
「你说，我穿上它，像落入凡间的神女。」
她说完，忽然笑了。
然后，她端起旁边侍应生托盘里的一杯红酒，走到我面前，扬手，将整杯酒从我头上淋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流下，狼狈至极。
「现在，」她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们，两清了。」
我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到她身边，是她的律师温景然。
温景然面无表情地递给我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
「江先生，这是苏小姐委托我转交给您的。」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宴会厅。
「关于白若曦小姐蓄意策划并间接导致苏晓星小姐坠亡的……部分证据。」
第4章 开胃菜。
我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到极点。
我一把扯开牛皮纸袋，里面的东西散落一桌。照片、文件，还有一支录音笔。
照片上，是白若曦和一个面容猥琐的男人在咖啡馆见面。
那个男人我认得，是别墅以前的园丁，在晓星出事后第一时间就卷钱跑路了。
我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
园丁粗嘎的声音传来：「白小姐，说好的五十万，事成之后就给我，现在人没了，你可不能赖账啊！」
接着是白若曦压低了却依旧尖利的声音：「闭嘴！谁知道那个小杂种那么不经吓！我只是让你松动一下栏杆的螺丝，让她摔一跤长长记性！谁让她敢跟承宇告我的状！」
园丁：「我不管！反正人是从你让我动的栏杆上掉下去的！你不给钱，我就把这事捅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