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眼睛一亮：“有这个就好办了！这借条加上流水，完全可以认定为借贷关系，不仅能要回本金，还能追讨利息！”
“不止。”我端起秘书刚泡好的茶，袅袅热气模糊了镜片，“通知公关部，准备发声明。就说苏氏集团将对‘启航科技’提起诉讼，追讨非法挪用的投资款，并保留追究其商业欺诈的权利。”
“明白！”
处理完公事已是凌晨，办公室的落地钟敲响三点。我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周俊杰发来的微信：“晴晴，对不起，今天是我妈不对，你别往心里去。明天我请你吃饭，咱们好好聊聊。”
看着那行字，我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落下。聊什么？聊他怎么一边对我甜言蜜语，一边把我的钱转给新欢？聊赵美兰怎么拿着我的钱买学区房，转头骂我是“不下蛋的鸡”？
删了删去，最后只回了两个字：“不必。”
刚放下手机，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加班的员工，打开门却看见周俊杰站在走廊里，头发凌乱，眼眶通红，手里还攥着个保温桶。
“晴晴，我知道错了。”他声音嘶哑，带着酒气，“我不该听我妈的，那房子我已经让我妹过户回来了，钱也会还给张小姐……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保温桶被他塞进我手里，还带着余温：“这是你最爱喝的南瓜粥，我熬了三个小时，你尝尝……”
我低头看着那只印着“超市特价”字样的保温桶，突然想起三年前我发烧，他也是这样熬了粥送到我公司，那时他说“晴晴，以后我天天给你熬粥”。那时的粥是用砂锅慢慢炖的，现在的……恐怕是便利店买的速食加热的吧。
“周俊杰，”我把保温桶递回去，声音冷得像冰，“我们之间，不是一碗粥就能抹平的。”
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没有你，我怎么撑得下去？公司离不开你，我……”
“你的公司？”我挑眉，甩开他的手，转身走进办公室，“你说的是那个用我的钱注册，靠我的资源拉项目，现在还想把我踢出局的‘启航科技’？”
他愣在原地，脸色煞白：“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偷偷把我介绍的几个大客户转给了张小姐？”我拉开抽屉，甩出一叠合同复印件，“还是怎么知道你挪用公司资金给她买包买车？周俊杰，你当我这三年真是围着灶台转的傻子吗？”
他看着那些证据，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扶住门框才站稳：“晴晴，我不是故意的，是张小姐逼我的……她爸能帮我拿到城东的地块，我也是为了公司……”
“为了公司？”我笑出声，走到落地窗前，按下遥控器，整面玻璃墙缓缓变得透明，露出外面“苏氏集团”四个巨大的发光字。“你想要的地块，是我的；你拉的客户，是我的；你靠着起家的那三百万，还是我的。”
周俊杰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个字。
“你以为我是谁？”我转过身，摘下一直戴着的平光眼镜，露出原本的样貌——这三年为了融入他的生活，我刻意戴了眼镜，留了显老气的发型，甚至学着用廉价护肤品让皮肤看起来粗糙些。“周俊杰，我是苏氏集团的总裁，苏晴。你那所谓的公司，在我眼里连个项目组都算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