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你的礼物。”
姜凝打开，里面是一条贝壳项链。贝壳被打磨得很光滑，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她的心，猛地一沉。
这条项链，她认得。
《谢无妄传》里，谢无妄亲手为女主角戴上的定情信物。电影上映后，同款项链卖到脱销。
“怎么不说话？”封亦见她不语，亲自拿出项链，起身，想为她戴上。
姜凝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了。
封亦的手僵在半空。他的脸上还带着笑，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怎么了，阿凝？”
他又叫她阿凝。
姜凝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看着这片精心布置的海滩，看着桌上的烛光晚餐。
一幕幕熟悉的画面，在她脑海里闪过。
一样的海滩，一样的白裙子，一样的贝壳项链。
这里不是他们的周年纪念日。
这里是《谢无妄传》的片场。他在复刻电影里，最浪漫的那一幕。
原来，这半个月的温柔体贴，都是为了今天的“表演”做铺垫。
她不是他的妻子。
她只是他这场独角戏里，一个没有台词的、用来搭戏的工具。
“封亦。”姜凝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演完了吗？”
封亦的脸色彻底变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场戏，演完了没有？”姜凝站起身，直视着他，“是不是接下来，你就要按照剧本，对我说‘阿妄，此生有你，死而无憾’了？”
封亦的瞳孔猛地一缩。
姜凝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是不是觉得我很煞风景？破坏了你精心准备的剧本？”
她一把扯下脖子上那条他送的钻石项链，连同那条贝壳项链一起，狠狠砸在桌上。
“我受够了！我不是你的演员！这里也不是你的片场！”
她转身就走。
封亦冲上来，从身后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闹够了没有！”他低吼，英俊的脸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为你？你是为我，还是为了你那个活在戏里的疯子谢无妄！”姜凝用力甩开他，声嘶力竭地喊。
夕阳沉入海平面，最后一丝光亮消失。
夜色笼罩下来，冰冷刺骨。
第五章 赝品
那场不欢而散的纪念日后，他们陷入了冷战。
封亦没有再回家。别墅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姜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整日整夜地躺在床上。
她想了很多。从大学时的初遇到现在的貌合神离。
他们也曾有过很美好的时光。那时候的封亦，还没那么耀眼。他会为了给她买一支她喜欢的口红，去剧组跑龙套，赚几十块钱。他会在冬天，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暖着。他会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记得她不吃香菜，记得她对芒果过敏。
那时候的他，眼里只有姜凝。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是从他开始走红，还是从他演了“谢无妄”？
姜凝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个鲜活的、热烈的、只属于她的封亦，不见了。
她拿出手机，通讯录里第一个就是他的名字。她想打过去，想问问他，他们之间，到底还剩下什么。
可她没有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