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张黑色的卡放在她手里。“把店关了。你不该在这种地方。”
车门打开，冷风灌了进来。姜凝被他半推半就地送下车。保姆车悄无声息地滑入夜色，留下她一个人站在街边，无名指上的钻石硌得她皮肤生疼。
她低头，看着那枚戒指。那不是她。那枚戒指代表的世界，也不是她的世界。
可封亦眼里的那份笃定，让她心慌。
那个夜晚，姜凝失眠了。她反复想着封亦的话，想着他那双专注又强势的眼睛。她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可他的出现，还是在她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
三天后，封亦的助理找上门，带来了铺天盖地的合约和一份已经办妥的关店手续。
姜凝看着那些文件，才明白封亦说的“答案只有一个”是什么意思。
他根本没给她选择的余地。
第二章 牢笼
姜凝嫁给了封亦。
没有婚礼，没有宾客，只有民政局里冰冷的钢印，和两本红色的证书。她从那个充满油烟味的小面馆，一步跨进了封亦的世界。
他的家，或者说，他的住所，是一栋位于半山腰的独栋别墅。通体是冷峻的黑白灰色调，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房子很大，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回声。
这里不像家，更像一个设计精美的、没有温度的展馆。
姜凝搬进来的第一天，封亦带她参观衣帽间。那是一个比她整个面馆还大的房间，三面墙壁都挂满了衣服，全是顶级的奢侈品牌，标签都还没摘。
“这些都是给你的。”封亦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某种木质调的淡香。
姜凝有些不自在。她拿起一件黑色的长裙，面料丝滑冰冷。“太贵了。”
“你是我封亦的妻子，你配得上所有最好的。”他说着，亲了亲她的耳垂。
姜凝的心跳快了一拍。或许，他是真的想补偿她，想好好和她过日子。她压下心底那点不安，努力去适应这个新身份。
封亦很忙，经常飞去外地拍戏。但他会每天给她打电话，事无巨细地问她做了什么。他不在家的时候，别墅里只有姜凝和一个叫周姨的保姆。
周姨话不多，总是低着头干活。整个房子安静得可怕。
姜凝试着给这个家增添一点烟火气。她从花市买回很多绿植，摆在客厅和阳台。她还想在厨房做饭，却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厨具崭新得像是从未使用过。
周姨告诉她，封先生有专门的营养师，一日三餐都由团队配送。
姜凝看着那个比她人还高的双开门大冰箱，觉得它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这天，封亦回来了。他一进门就脱掉外套，从背后紧紧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深吸一口气。“好想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姜凝的心软了下来，伸手回抱住他。“累了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嗯。”
姜凝走进浴室，那是一个大得夸张的空间，中央是一个纯白色的圆形浴缸。她放好水，试了试水温，准备出去叫他。
一转身，她看见了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那是一幅电影海报的艺术画，画上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穿着一身黑色的古装，站在悬崖边，衣袂翻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