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干什么?”我声音发颤。
“别怕,”她用另一只手抚摸我的脸,手指冰凉,“我只是来给你做顿饭。你以前不是说,最喜欢我做的糖醋鲤鱼吗?”
我盯着那把刀,咽了口唾沫。
济南的特产鲤鱼,此刻成了我生死存亡的象征。
“麦芙,把刀放下,我们好好说话。”我试图推开她,却发现她力气大得惊人。
“你知道吗,常景,”她靠在我耳边,轻声细语,“这一年我每天都在想你。听说你中奖了,我好开心。现在你有钱了,不会因为穷而离开我了吧?”
我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喊救命?逃跑?报警?
可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用刀尖轻轻抵住我的腹部:“别想甩掉我哦,不然我们就做一对生死鸳鸯。济南的护城河很美的,适合殉情。”
疯了。这女人彻底疯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付病娇,硬碰硬不是办法。我得智取。
“好吧,”我挤出一个微笑,“既然来了,就进屋坐坐。我正好买了条鲤鱼。”
她眼睛一亮:“真的?你还是想着我的,对不对?”
“当然,”我撒谎不打草稿,“我经常想起你。”
这句倒是半真半假。我确实经常想起她, mostly 是在噩梦里。
我掏出钥匙开门,手还在抖。麦芙紧紧跟在我身后,刀已经收起来了,但我知道它就在她随身的小包里。
门开了,我按下灯开关。
豪华的公寓展现在眼前:意大利真皮沙发,巨大的液晶电视,酒柜里摆着各种名酒。麦芙轻轻“哇”了一声。
“你过得真不错,常景。”她环顾四周,语气听不出是赞叹还是嘲讽。
“凑合吧。”我把钥匙扔在玄关的柜子上,“喝点什么?”
“水就好。”她像女主人一样自然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来,坐这儿。”
我倒了杯水给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她指定的位置。
沙发很软,但我坐得像块钢板。
“你知道吗,”她抿了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这一年我去了很多地方找你。你以前摆摊的地方,你常去的网吧,你兄弟们的家……”
我后背发凉。这女人简直是个侦探。
“最后我在彩票中心打听到了消息。”她微微一笑,“有钱真好,连工作人员都愿意多聊几句。”
我干笑两声:“你真厉害。”
“不是厉害,是爱你。”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握得死紧,“常景,我们结婚吧。”
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结……结婚?”
“对啊,”她歪着头,表情天真无邪,“你现在有钱了,可以养我一辈子了。我们可以买栋大房子,生两个孩子,一条狗。你以前不是说想要这样的生活吗?”
我是说过。但那是在喝醉后,跟无数个女人说过类似的鬼话。
“麦芙,”我试图抽回手,但她握得更紧,“这太突然了。我们还需要时间了解彼此……”
“我了解你的一切!”她突然激动起来,“我知道你每天早上要先抽根烟才刷牙,我知道你吃把子肉不放辣椒,我知道你左屁股上有块胎记……”
“停停停!”我头皮发麻,“这些私事就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