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惊叫一声，手中的红酒倾泻而下，滴到了她的鞋子上，“道歉总要给出对应的诚意。这样吧，你给我把鞋子擦干净，我就原谅你，如何？”
白柔猛地抬头，对上了沈清欢的双眸。
她还没说话，就听到了身后傅恒舟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白柔，还不照做，是想继续和死鱼一起关在地下室里么？”
白柔浑身一抖，咬了咬牙，正准备蹲下身。
“啪”的一声，沈清欢手上的红酒杯在地上碎成无数片。
“跪在上面，给我擦鞋。”
白柔红着眼眶，咬破了嘴唇，跪在了玻璃渣上，捧着沈清欢的鞋子，细细擦干净。
四周的宾客看到这一幕，纷纷指指点点。
沈清欢收回了脚，微微一笑，“好吧，我原谅你了。”
白柔心下一松，颤抖着站起来。
“不过，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会，凡是来这里的，都要给我礼物。”
沈清欢往身后一指，“这些全是恒舟给我准备的礼物。白小姐，你的礼物呢？”
傅恒舟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足足堆了一座山那么高。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沈清欢掏出了脖子上戴着的平安符，“不过那些都不算什么。最贵重的那件生日礼物，我已经戴在身上了。”
傅恒舟上前捏了捏沈清欢的脸，柔声道：“你喜欢就好。”
三个月前，傅恒舟出过一次车祸，在ICU昏迷了三天。
那个平安符，是白柔去了云隐寺，一步一叩拜，叩拜了足足一千级台阶求来的。
可如今，却被他随手转送给了沈清欢。
沈清欢对她穷追不舍，“白小姐，你的礼物呢？你不会没有准备吧？”
白柔求救般看向傅恒舟。他却别过头，故意错过她的目光。
沈清欢拉着傅恒舟的胳膊，“我让你女朋友给我过生日，你不会生气的吧？”
傅恒舟微微一笑，“今天你是寿星，你最大。你想她怎么样？”
沈清欢指着身旁的999瓶白酒，“今天是我生日，是个喜庆的日子，当然是要干杯庆祝了。白小姐，喝完这些酒，就当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了。”
四周一片寂静，白柔只觉得有些缺氧。
她忽然笑了起来，眼底泪光闪动，“好，我喝！”
她上前抓起一瓶酒，仰头一饮而尽！
6
烈酒穿肠而过，辣得她直咳嗽，脑海里浮现出一段段的往事。
傅恒舟流落在小山村里时，失去了全部记忆，起初意志特别消沉。
他每天都会喝许多酒，企图麻痹自己。
她去劝他，却只听到他嗤笑一声，“我不过失了忆，竟连区区一个农家女都要看不起我了？行，你要是喝得过我，我就听你的。”
尽管白柔有酒精过敏，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抄起了酒瓶。
没几分钟，她就全身泛起了红疹，呼吸困难，被送到了镇上的医院。
再次醒来，傅恒舟正伏在床前，握着她的手，“小柔，你怎么这么傻？你要是真的出了事怎么办？”
“那你答应我，振作起来，以后都不要喝酒了。”
从那天起，傅恒舟就真的振作起来了。连带着，他收走了她身边的一切与酒有关的东西。
可如今，他却眼睁睁看着她喝酒，无动于衷。
她直接干完了一瓶，沈清欢还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