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怯生生地看着她,“我找到房子马上就会搬出去的。白小姐,你不会介意的吧?”
白柔转头看着傅恒舟,“那我住哪?”
傅恒舟看着眼前的白柔,感觉她好像不太一样了。
但白柔就是白柔,身上还穿着土土的碎花裙子,哪有什么不一样。
他指了指角落里阴暗没有窗户的房间,“就那里,先住着。”
白柔的脸色一白,一些记忆涌入脑海。
几年前的雨夜,她老家的房间没有窗户,闷热得很,还漏水。
傅恒舟和她一起挤在逼仄的床上,却是用身体撑着,给她挡住了渗漏下来的雨水。
他的目光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小柔,我以后一定会让你住上朝阳的大房间。你不用再受这些苦了。”
他说到做到了,的确带着她住上了朝阳的大房间,只是很快又要她让给别人,重新回到阴暗潮湿的小房间里。
沈清欢以为白柔会大闹一场。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只要她一生气,她就趁机走到一个暗角,自己摔倒在地,嫁祸给白柔。
可白柔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转身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白柔还正苦恼着,她见到沈清欢的次数不多,要找到藏匿的凶器不容易。
现在她光明正大住进来,她的机会就来了。
等她报了仇,就会离开这里,离开傅恒舟,睡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快速安顿好自己,躺下准备睡觉。
半夜,傅恒舟进了房间,摇醒了她,“白柔,起来给清欢做宵夜。”
3
白柔睡眼惺忪,出声反问,“她要吃宵夜,管我什么事?家里不是有佣人吗,找我做什么?”
给仇人半夜做宵夜?想都别想!她不去给沈清欢下毒就不错了。
傅恒舟被她噎了一下,刚想说话,身后却又传来了沈清欢的声音。
只见她拉住了傅恒舟的衣袖,“恒舟,没事的,我不吃一顿问题不大。胃痛我忍一忍,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傅恒舟脸色阴沉,直直盯着白柔,“没听见吗?起来,给清欢做宵夜。”
“傅恒舟,你知不知道她对我的父母……”
傅恒舟却一口打断了她,上前一步,将她扯下了床铺,“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沈家和傅家是世交,我对清欢多些照顾也是正常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了?”
白柔摔在地上,对上了沈清欢挑衅的目光,疼得说不出话来。
沈清欢突然脸色一白,捂住腹部就往后一倒。
傅恒舟慌忙扶着她,“怎么样?是不是胃痛了?很难受吗?”
沈清欢摇了摇头,却是疼得瑟缩在傅恒舟怀中。
傅恒舟满脸憎恶看着白柔,“白柔,这下你满意了?这是命令,不容你拒绝。”
多么讽刺啊,曾经他能因为半夜她的一句话,想吃小笼包。
他就连夜起床揉面,折腾了一宿,就为了让她吃上新鲜现做的包子。
现在却为了她的仇人,强迫她半夜起来做宵夜。
白柔扯了扯嘴角,机械地走到厨房,却见到了灶台上放满了空运过来的长脚蟹。
她自幼在山里长大,整日与鸡鸭鹅为伴,连河鲜都很少见,更别谈是海鲜了。
长脚蟹还在灶台上不停动着长着毛的蟹腿,让白柔一下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