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悟猛地抬头，发现自已竟站在青龙寺破旧的后门前。门楣上钉着一块生锈的二维码牌，扫描后显示：「须菩提！于意云何？代码非代码，是名代码。」
寺内空无一人，唯有一棵枯死的古槐树下堆着无数报废的服务器机箱。机箱外壳皆刻着相同的符号：卍与β交织的图腾。陈悟的掌心突然灼热，卍字印记与机箱上的符号同时泛起幽蓝微光。
“你来了。”苍老的声音从树后传来。白须僧人手持扫帚，僧袍下却露出一截光纤电缆缠绕的手臂，“金蝉子等了你五百年，可惜他算错了一件事——”
僧人突然暴起，扫帚柄裂开露出激光刃直刺陈悟眉心：“你不是金蝉子，你是如来的病毒！”
陈悟侧身闪避，激光刃擦过他耳际，斩碎身后机箱。爆裂的火花中，他看见机箱内部贴着一张泛黄照片——父亲与这位僧人的合影，背景是晟科科技的LOGO。照片日期显示：2022年9月27日。
“你是我父亲的同事？”陈悟格挡住第二次攻击，对方僧袍被扯开，露出脖颈后的条形码——与总监尸体旁的复制体一模一样。
僧人突然僵住，眼球急速转动仿佛在读取数据：“错误…权限冲突…重新识别…”他反复念叨着，激光刃哐当落地，“陈明远植入的病毒…居然真的醒了…”
陈悟趁机按住对方太阳穴，掌心卍印记灼热发烫。他无师自通地念出一段代码：
while(truth.isHidden()){
memory.dump();}
僧人剧烈抽搐，眼眶迸射蓝光在空中投影出加密文件：《西游元宇宙底层协议：紧箍咒算法V12.5》。签署方竟是晟科科技与青龙寺，而乙方签名处写着——金蝉子。
“金蝉子不是唐僧吗？”陈悟震惊。
“是账号…”僧人机械地回答，“如来用于登录系统的超级管理员账号…但你父亲篡改了权限…”他猛地抓住陈悟手腕，“快走！如来发现你了！”
寺院地面突然裂开，无数光纤电缆如触须般涌出。陈悟挣脱僧人冲向侧殿，却见殿内供奉的不是佛像，而是一台巨大的量子计算机。屏幕显示着实时数据：【紧箍咒算法覆盖人口：3.2亿】【情绪能量收集效率：78%】。
计算机突然发出女声吟诵：“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音调陡然尖锐，“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病毒清除程序启动！”
所有服务器机箱同时打开，露出里面蜷缩的人体——每个都是陈悟的复制体，脖颈后插着光纤导管。他们齐声开口：“阿弥陀佛，请施主归西。”
陈悟撞开后院破门逃入暴雨，手中莫名多出一截枯木。手机震动，匿名短信再度浮现：
「降龙木已取得，下一步：大雷音寺服务器集群坐标在——」
信息突然被截断，最终字符残破不全：「…总监的…眼镜…」
他猛地想起总监尸体上那副碎裂的金丝眼镜。警方封锁现场前，他似乎看见镜框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灵山坐标：31°13'N,121°28'E」
3 灵山坐标下的数据坟场
陈悟攥着那截枯死的降龙木，暴雨冲刷着手机屏幕上残缺的坐标。31°13'N,121°28'E——这指向上海陆家嘴的经纬度，此刻正被霓虹灯染成猩红色。他混入最后一班地铁的人群，湿透的卫衣兜帽下，双眼紧盯车厢广告屏：「晟科科技诚聘元宇宙架构师，共创西游奇迹」的标语滚动播放，配图是如来拈指微笑的全息投影，指尖缠绕的光纤竟与凶案现场的青铜如意纹路完全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