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看她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吃白饭都香疯了。”
“这就是基因压制吗？雨宝吃什么都像公主，她吃什么都像乞丐。”
“李家已经仁至义尽了，换我早把这种货色赶出去了，太影响市容了。”
一顿饭，是他们一家三口的饕餮盛宴，和我的公开处刑。
直播结束后，李洪和赵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赵兰将一份合同甩在我面前，语气冰冷。
“签了它。”
我低头看去，合同标题是《“灰姑娘”改造真人秀合作协议》。
甲方是李家的传媒公司，乙方是我的名字，李曦。
协议规定，我必须在未来一年内，完全配合他们安排的“改造”剧本，以“土气真千金”的人设出镜，制造冲突和话题。
作为回报，他们会提供我的食宿。
“你看什么看？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给你一口饭吃，让你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已经是你祖上积德了。赶紧签！”赵兰不耐烦地敲着桌子。
李思雨凑过来，娇笑着说：“姐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多少人想当网红还没门路呢，你应该谢谢爸爸妈妈。”
我抬起头，看着他们。
“我没有笔。”
李思雨翻了个白眼，从她的爱马仕包里拿出一支镶满水晶的笔，扔到我面前。
“喏，拿去，别说我们欺负你。”
我拿起笔，在乙方的位置上，一笔一划地签下了“李曦”两个字。
他们满意地收起合同。
赵兰指了指楼梯拐角的一个小门。
“你的房间在那儿，没事别出来乱晃，免得把家里的东西碰坏了，你赔不起。”
我推开门，一股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
那是一个不到五平米的储物间，里面堆满了杂物，只在中间空出了一块刚好能放下一张薄床垫的地方。
门在我身后“砰”地一声被关上，外面传来李思雨幸灾乐祸的笑声。
“妈，你看她那傻样，让她住储物间她还真去了。”
赵兰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得意。
“闭嘴，小点声。你记住了，从今天起，她就是我们家新的流量密码。那个‘贫穷千金改造’的合同签下来了，明早第一笔款就到账。你给我好好配合，别出岔子。”
我躺在冰冷的床垫上，黑暗中，储物间的门缝透进一丝微光。
我拿出我的“老年机”，那是我团队特制的加密通讯设备。
屏幕亮起，一条消息静静地躺在那里。
是我的首席助理发来的。
“老板，‘Gilded Cage’（镀金牢笼）项目第一阶段数据已开始收集。目标人物情绪波动符合预期。”
我慢慢打字回复。
“继续。”
门外，隐约传来李洪的声音，带着一丝算计。
“那个诈骗……我是说，‘草根投资’的项目，用她的身份做法人代表，应该没问题吧？反正她什么都不懂。”
赵兰的声音响起：“当然没问题，一个傻子而已。”
黑暗中，我慢慢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