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妈说话!”陈昊被噎得说不出话。
张淑芬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捶胸顿足地哭嚎起来:“哎哟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一心一意来伺候她,倒伺候出个祖宗来了!还没进门就算计我们家的钱!这哪是娶媳妇,这是请了个讨债鬼啊!昊昊!你看看!你看看你找的好女朋友!”
陈国栋在一旁脸色铁青,终于憋出一句:“不像话!”
林薇冷静地看着这场闹剧,仿佛一个局外人。她知道,她的“清单”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们精心掩饰的算计和不堪一击的“感情”。
“所以,”林薇等张淑芬的哭嚎声稍歇,才平静地开口,“我的方案,是不可接受的吗?那么,你们对于如何‘共同’养育这个孩子,有更公平、更可行的计划吗?”
张淑芬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难以置信,她指着林薇,对陈昊嘶吼道:“这婚不能结!这女人娶不得!儿子,你听见没有!她今天敢跟我们算账,明天就敢骑到你头上拉屎!这要是进了门,还有我们老陈家好日子过吗?!”
陈昊看着暴怒的母亲,又看看冷静得可怕的林薇,彻底慌了神,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家庭会议,不,这场“清单战争”的第一回合,以一方掀桌咆哮,一方冷眼旁观,彻底陷入了僵局。而战争的硝烟,才刚刚开始弥漫。
第五章:僵局与暗流
清单战争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涟漪过后,留下的是一片更令人窒息的寂静。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张淑芬不再对林薇嘘寒问暖,那张总是堆满过分热情的脸上,此刻结着厚厚的冰霜。
她依旧做饭,但餐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单调声响。她只给陈昊和陈国栋夹菜,仿佛林薇是透明人。偶尔与林薇视线相接,那眼神里也淬着毫不掩饰的怨毒和审视。
陈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境地。他试图在母亲和林薇之间和稀泥,但收效甚微。在客厅,张淑芬会拉着他,压低声音痛陈林薇的“罪状”——“冷血”、“算计”、“没教养”、“根本不爱你就图你的钱”。
回到卧室,他想跟林薇解释,面对的却是林薇沉默的背脊和疏离的眼神。
“薇薇,妈就那样,心是好的,嘴上不饶人,你让着她点……”他一次次的试图沟通,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
林薇终于转过头,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陈昊,问题不在于我让不让。在于你们家,包括你,是否把我当一个平等、有独立人格的人来尊重。那份清单,是我摆出来的态度和底线。如果你觉得这只是‘计较’,那我们无话可说。”
陈昊哑口无言。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件“喜事”会演变成这样一场冰冷的战争。他本能地想逃避这种需要他站队和担当的复杂局面,只能更加沉默。
这天下午,林薇正在书房处理一份紧急的工作文件,突然接到一个内线电话。是部门总监李总,一位作风干练、眼光挑剔的中年女性。
“林薇,来我办公室一下。”
林薇整理了下衣着,深吸一口气,将家中的烦闷暂时压下。走进总监办公室,李总示意她坐下,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