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里的讥讽毫不掩饰。看来，她对萧景珩的恨，早已渗透到了方方面面。
“所以，要补亏空，开源节流，得双管齐下。”我顺着她的思路说，“节流，就是得想办法遏制柳侧妃和李夫人的过度开销，整顿内宅财务。开源嘛……得找新的赚钱路子。”
“说得好听。”苏清颜瞥我一眼，“柳如玉掌着中馈，势力盘根错节；李氏有娘家做靠山，嚣张跋扈。我一个失宠的侍妾，你一个刚‘病愈’的、名声狼藉的‘林晚月’，拿什么去节流？”
我挠挠头，这也是实话。硬碰硬肯定不行。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嘛。”我压低声音，“姐姐你是重生的，肯定知道一些她们不为人知的把柄吧？比如，贪墨的证据，或者……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苏清颜眸光微闪，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道：“即便有，又如何？没有合适的机会递到王爷面前，扳不倒她们。”
机会……是需要创造的。
我脑子里飞快运转。现代职场里那些弯弯绕绕、借力打力的手段，或许可以古为今用？
“姐姐，我们现在势单力薄，直接对抗不明智。但我们可以……借刀杀人。”我凑近她，声音更低了，“或者，想办法让王爷自己注意到账目的问题，让他对柳侧妃产生不满。”
苏清颜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继续说。”
“比如，”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们可以想办法，让王爷在某些公开场合，意外地发现一些不合理的开销？或者，让某些原本被掩盖的矛盾爆发出来？”
苏清颜沉默了半晌，忽然走到她的箱子旁，又取出几封信件和一本更小的私账。
“这些，”她递给我，“是柳如玉和她兄长私下勾结，虚报采购价格，贪墨公中银两的证据。至于李氏，她偷偷放印子钱，利滚利逼死了人，把事情压下去了。”
我接过那些纸张，手有点抖。好家伙，这位重生女主，果然是有备而来！这些可是实打实的黑料啊！
“但是，”她话锋一转，“现在还不是抛出去的时候。萧景珩正需要柳侍郎在吏部替他经营人脉，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动柳如玉。我们需要一个更好的时机，或者……让这点‘小事’，变成动摇他根本的‘大事’。”
我明白了。复仇不是简单的你死我活，而是精细的布局。苏清颜要的，不是柳如玉失宠，而是连根拔起，甚至借此重创萧景珩。
“我懂了，姐姐。”我郑重地点点头，“那开源呢？王府有什么产业是可以利用起来赚钱的？”
苏清颜想了想：“城外有个温泉庄子，位置偏，经营不善，年年亏损。城里有两间绸缎铺，生意也被对家挤得快做不下去了。”
温泉庄子？绸缎铺？我眼睛一亮。
温泉啊！这可是好东西！放在现代就是度假村的概念！还有绸缎铺，布料生意，是不是可以加点现代设计元素？
一个模糊的计划开始在我脑中成型。
“姐姐，开源的事情，或许我可以试试。”我摩拳擦掌，“不过，需要一点启动资金，还有……一点点自由活动的权限。”
苏清颜审视着我，似乎在评估我的可信度和能力。
“你要多少？”
“不多不多，先……一百两？”我试探着报了个数。根据账本上的物价对比，一百两应该够初步尝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