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俯身去拾，袖中突然滑出胭脂盒，滚到帝王脚边。
“这是何物？”秦朝阳碾住盒子。
贵妃脸色煞白。
净尘却坦然抬头：“是娘娘赏的。说沾点胭脂气，免得扫尘时冲撞贵人。”
香炉爆出个火花。
秦朝阳盯着贵妇袖口隐约的黑龙纹刺青，忽然轻笑：“既如此，净尘便每日来替爱妃焚香。”
他起身离去时，净尘留下整理香具。贵妃猛地拽住她僧袍：“姐姐还要装到几时？”
灰袍撕裂声里，露出净尘臂弯旧伤——
那是为妹妹挡箭留下的疤痕。
贵妃指尖发颤抚上伤处，却被净尘反手扣住脉门。
“三年前你送我的出嫁礼。”净尘声音压得极低，“那盒掺了迷药的胭脂，还在我行李中。”
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净尘闪身躲进帷帐时，听见小太监急报：“娘娘！陈九的尸首从水牢失踪了！”
第八章：鬼市佛影
京城鬼市的灯笼像漂浮的鬼火。
净尘裹着黑斗篷挤过人群，腕间缠着秦朝阳给的宫绦——
这是夜行禁军的信物。
她停在一处赌坊后门。
守门汉子瞥见宫绦，咧嘴露出金牙：“贵客要买消息？”
里间烛光昏暗，陈九的尸身直挺挺躺在赌桌上，心口毒镖已被拔出。
赌坊主人摩挲着玉扳指：“有人出千两黄金，买师太的下落。”
净尘掀开尸布，发现陈九断指处藏着蜡丸。
剖开是张血书：玉玺仿匠皆死于芍药香。
“买消息的人。”她哑声问，“可戴着芍药绢花？”
门外忽然响起马蹄声。
赌坊主人吹熄蜡烛刹那，净尘滚进桌底。
箭雨破窗而入，她借着月光看见来袭者腕间的黑龙纹。
打斗声远去后，她从桌底摸到个锦囊。
里面装着半块虎符——
正是三年前北疆失踪的那枚。
“净尘师太。”赌坊主人的尸体压住她衣角，喉头插着芍药金簪，“肖家冤魂……托我带话……”
她俯身去听，窗外忽传来秦朝阳的冷喝：“放火！”
烈焰吞没赌坊时，帝王在马上伸手。
净尘跃上马背那瞬，瞥见他袖中落出的芍药花瓣——
与贵妃鬓边那朵，一模一样。
第九章：血淬虎符
御书房烛火通明。
虎符被扔进铜盆，秦朝阳倒进烈酒，火苗窜起蓝光。
“虎符是假的。”净尘突然开口。
帝王握酒壶的手顿了顿。
她指向虎符边缘：“真品该有肖家剑痕。”
三年前北疆主帅交接兵权时，老将军曾用剑在虎符上留痕为记。
而盆中这枚光滑如镜。
秦朝阳突然掐住她下巴：“你如何得知？”
窗外闪电划过，映亮她颈间红绳系着的铜钥匙——
那是肖家军机密库的钥匙，本该随肖若雪葬身雪谷。
“陛下。”太监总管慌慌张张闯入，“兰贵妃悬梁了！”
净尘腕间的宫绦突然断裂。
她冲向寝殿时，听见帝王对暗卫下令：“查肖家库房。”
贵妃寝殿梁上白绫飘荡。
净尘割断白绫抱下妹妹，指尖触到她怀中硬物——
是半枚真虎符，带着深刻的剑痕。
“姐姐……”贵妃苏醒时攥住她僧袍，“虎符里藏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