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了不起。”苏清影气得发笑，连连点头，“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你就自己过吧。”
说完，她又一次摔门而去。
林默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浑身发抖。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保留最后一点属于自己的尊严，难道这也是错吗？
那一次，苏清影整整三天没有回家。林默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微信，都石沉大海。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甚至跑到她公司楼下等她，却只看到她坐着季博晓的保时捷扬长而去。
第四天，他终于撑不住了。他发了一条微信给苏清影：“我错了，你回来吧。”
半小时后，苏清影回了他两个字：“等着。”
那天晚上，她回来了。一进门，就将一瓶香水扔到他怀里。“去，喷上。”
林默看着手里的香水瓶，感觉那不是香水，而是一瓶毒药。他闭上眼，认命般地将那股清冷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味道，喷满了自己的全身。
从那天起，他彻底放弃了抵抗。他成了一个完美的替身，穿着季博晓风格的衣服，用着季博晓同款的香水，努力模仿着季博晓的言行举止。他以为，只要他做得足够好，苏清影就会满意，就会回心转意。
他骗自己说，这只是暂时的。等她过了这个劲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更深、更黑暗的深渊。
4 同学会之辱
苏清影的大学同学会，定在了一家位于“流光区”的五星级酒店。
林默本来是不想去的。他害怕在那种场合，再次看到苏清影和季博晓亲密无间的样子，害怕再次成为那个被无视、被嘲笑的背景板。
但苏清影坚持要他去。“怎么，怕给我丢人啊？”她斜着眼睛看他，“放心，到时候你少说话就行了。对了，今天你开车，别喝酒。”
一句话，就给他定了性：司机。
林默的心沉了下去，但他还是换上了那身他已经穿得麻木的白衬衫，开着家里那辆普通的代步车，载着精心打扮、光彩照人的苏清影，驶向那个他无比抗拒的地方。
酒店的宴会厅里，灯火辉煌，衣香鬓影。苏清影一进去，就立刻像鱼儿回到了水里，熟稔地和每一个同学打着招呼，笑靥如花。而林默，则像一个局促不安的跟班，尴尬地站在她身后，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
季博晓是全场的焦点。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阿玛尼西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功人士的自信和魅力。他一出现，就立刻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苏清影很自然地挤进人群，站到了季博晓的身边。两人相视一笑，那种默契和亲昵，是林默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
有同学好奇地问苏清影：“清影，你身边这位是？”
苏清影回头看了一眼林默，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然后轻描淡写地说：“哦，他啊，我一个朋友，今天顺路来接我的。”
朋友。
这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林默的耳朵里。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丈夫的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她如此轻易地抹去。他想反驳，想大声告诉所有人，他才是她的丈夫，可是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