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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
苏青玉的脸涨得通红，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抽干。她拼命地挣扎，双手去掰那只大铁钳，可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这个男人，力气大得吓人。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着她。
“我……不是……”她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萧珏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更冷了。
“还嘴硬？苏家不敢让苏锦绣嫁过来，偏偏把你这个不受宠的庶女送来，不是为了让你当奸细，难道是为了让你来送死吗？”
他的话，像一把尖刀，戳破了苏青玉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是啊。
在苏家眼里，她这条命，本来就不值钱。
求生本能让她的大脑飞速运转。
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猛地停止了挣扎，放弃了抵抗。
这一瞬间的顺从，让萧珏微微一愣，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一分。
苏青玉抓住这瞬间的机会，大口地喘着气，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不闪不避。
“王爷……咳咳……你觉得，太子会派一个……咳……一个连自己都护不住的庶女，来当你府上的奸细吗？”
她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冷静。
“他们就不怕……我第一天……就死在你手里，什么消息都传不出去吗？”
萧珏眯起了眼睛，手却没有松开。
苏青a玉继续说道：“再说了……如果我真是奸细，现在……我应该求饶，或者……用苏家的安危来威胁你……而不是……跟你分析这些。”
这番话，倒是有点意思。
萧珏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明明怕得要死，身体都在发抖，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不像个被吓破胆的棋子。
倒像只……故作镇定的猫。
他手上的力道又松了些，但没有完全放开。
“那你倒是说说，苏家为什么要把你送来？”
“因为我姐姐跑了。”苏青玉说得很快，生怕他再下杀手，“欺君之罪，苏家担不起。我是庶女，死了……也就死了。至少能保全苏家上下，保全我那金枝玉叶的姐姐。”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和悲凉。
萧珏看着她，沉默了。
这话，他信。
大家族里的腌臢事，他见得多了。牺牲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女，来保全家族利益，太正常了。
但是，这并不能完全洗脱她的嫌疑。
就在这时，苏青玉的鼻子突然轻轻嗅了嗅。
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
“王爷，”她看着他，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中毒了，对吗？”
萧珏的瞳孔，猛地一缩！
掐着她脖子的手，瞬间收紧！
杀意，再次暴涨！
“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是他的绝密！连宫里的太医都只当他是战场上受了重伤，才会双腿麻痹！
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出来？！
苏青玉被掐得又开始翻白眼，她艰难地指了指他的手腕。
“你……你手腕上的……紫筋……”
萧珏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
他的手腕处，确实有一条极细的，像是淤血一样的紫色纹路，隐藏在皮肤之下，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咳……这不是伤，是毒。”苏青-玉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一种西域奇毒，名叫‘残雪’。中毒初期，双腿麻痹，状如瘫痪……后期，毒气攻心……必死无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