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顿顿地痛。
“夏夏,这是我同事,今天她要来孕检,我顺路便送了她一程,正好她提了想吃城南的生煎包,我也没什么事,便去给她买了一笼。”
他拉着简夏的手轻晃,眼角微垂。
若是以前,简夏早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可是如今,刺耳的童音在她耳中环绕。
【害,妈妈来孕检还不是要怪爸爸!说妈妈怀了宝宝以后身上奶香奶香的,非得亲热一下,这会怕宝宝出事,才送来检查。】
【路上为了讨好妈妈,特意去排队买妈妈最爱吃的生煎包。还好妈妈善解人意,还替他过来送花!臭爸爸,大猪蹄子!】城南的生煎包,简夏听同事提起过,一直想去尝尝,却被顾烟生拦住。
说那里人多,排起队来特别浪费时间,而且味道也跟其他地方差不多。
简夏遂打消了打卡的念头。
当时她还疑惑顾烟生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早就带别人去打过卡了。
视时间为金钱的顾氏总裁,也会屈尊排队,只为讨好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还不是她。
简夏轻扯嘴角,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里像被针扎一般,泛着密密麻麻得疼痛。
孩子说得一点没错,果然是大猪蹄子。
简夏与顾烟生交往以来,每天顾烟生都雷打不动,5:20准时到她的科室,对她说爱她一辈子。
五年了,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他每天对着她诉说着爱意,可同时,他又跟别的女人珠胎暗结,孩子都八个月大了,都能在肚子里说话了!
明明顾烟生讨厌女人触碰,除了简夏。
曾经有个女人想要趁着顾烟生应酬喝醉时上他的车,被他连人带车都扔在了高架路上,徒步走了二十公里,给简夏打电话说自己没有脏。
她只要一想到她在手术室迎接新生儿的时候,顾烟生在和沈青梨卿卿我我。
或许她躺在家里的那张大床,也会有两人暧昧的痕迹,她就忍不住想吐。
她张嘴想让顾烟生滚远些,却突然觉得嗓子刺痛,手上火辣辣得疼。
她猛地想到什么,低头看向那掉在地上,无人问津的花束。
那束花,是秋海棠!
她唯一过敏的花!
她无暇猜疑顾烟生明明知道她过敏,还送她这个花。
她伸出手想要拉住顾烟生,让他帮忙去喊同事。
“顾总!我肚子好疼啊!”
衣角与手指擦过,打着旋,转了一圈。
顾烟生猛得转身接住了沈青梨下沉得身子,简夏的手捞空,打着晃连忙摸到旁边的换衣架,才稳住了身形。
曾经她打个喷嚏都大惊小怪的人,此刻只顾着别人,而看不见她的痛苦和难受了。
她心里苦笑一声,决定自己走出去喊人,却被顾烟生拉住了手。
“夏夏,沈青梨肚子疼你没看到吗!别因为吃醋就枉顾医生的责任,快救她啊!”
顾烟生的声音急迫,见简夏没有反应,顾烟生的语气愈发得重了。
“夏夏,你是医生,你不能因为沈青梨刚才说了你,你就见死不救,你对得起你这身白衣吗!”
看着顾烟生冷戾得神色,她恍惚想起她刚毕业那会。
那时顾烟生与她刚交往不久,他特意送她八百八十八发烟火为她的毕业典礼添彩,在漫天得烟火里,他对她说,“晓晓,你一定会成为最好的妇产科医生,你将会是所有新生儿看见世界的第一抹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