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针线,走过去,蹲下身看着他。
“夜枭。我知道你。”
“你儿子,病了很久,对不对?肺痨。”
他猛地抬头,眼中终于露出震惊。
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他面前。
“这是京城杏林堂李老大夫亲手配的药。用的是最好的参。”
“影七前日去了你家。孩子吃了两剂,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夜枭死死盯着那药瓶,身体开始发抖。
眼神从震惊,到挣扎,再到一片灰败的空洞。
最后,化为滚烫的泪水。
他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
“罪人……谢公主救子之恩!”
“从此,这条命,是公主的!”
钩子:夜枭的归顺撕开了黑暗一角,更多隐秘顺着这条线涌来。下一次,从京城来的,会是什么?
5.
裴寂声来了。
不是大军压境,而是一辆简朴马车,几个随从。
他穿着宰相官袍,一丝不苟,仿佛不是来到边关硝烟之地,而是步入朝堂。
他要求见我,单独谈谈。
雪岭居外,临时收拾出的厅堂。
他看着我,眼神依旧是那种长辈式的、带着沉痛的审视。
“昭鸾,”他开口,声音平稳,带着惯有的说服力,“收手吧。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对抗朝廷,形同谋逆。”
我给他斟了杯粗茶,脸上没什么表情。
“老师是来劝降的?”
“是给你指条明路。”他加重语气,“你若此刻迷途知返,随我回京请罪,向天下陈情你是受奸人蒙蔽……太子仁厚,或可网开一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门外守着的萧逸的身影。
“至少,可保萧逸一命。”
看,多为我着想。
用我在乎的人的命,织就最温柔的网。
我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