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念动作一僵,猛地转过身。
男人背靠着门板,双手闲适地插在西裤口袋里。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盛满了令人窒息的浓稠墨色。
“盛总,”时星念迅速冷静下来,眼神带着冰冷的警告,“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盛廷没有回答,只是迈开长腿,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无形的压迫感随着他的靠近而急剧增强,偌大的房间,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他最终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站定,毫无笑意地弯了弯唇角。
“我就说,红色不适合你……”
他说话时,目光却透过镜子,精准地锁定了她背上那截未拉好的拉链,视线如冰冷的刀锋,寸寸刮过她裸露的肌肤。
时星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却抵上了冰冷的梳妆台。
她强迫自己抬起眼,迎上他满是侵略性的目光,唇边扯出一个勉强的笑:“盛总,我不懂您的意思。”
“不懂我的意思?”
盛廷忽然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指腹带着滚烫的温度,力道大得让她生疼。
“这几年开心吗?”他俯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唇上,“江星念,把我玩儿腻了就跑?”
他靠得太近,近到她能清晰地嗅到他身上那股凛冽的,混杂着酒气的男性气息,更能看清他眼底翻涌的,足以将人吞噬的痛楚与疯狂。
时星念呼吸一窒:“盛廷,你想干什么?”
“怎么不叫盛总了?”他低沉地笑了一声,猩红的眼底是燎原的火,那笑声却淬着冰。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
话音未落,他滚烫的唇就狠狠地碾了上来。
她被死死地压在冰冷的梳妆台和滚烫的胸膛之间,避无可避。
男人遒劲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禁锢着她的腰和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不容她有丝毫偏转。
他粗暴地撬开她的牙关,疯狂探入,攻城掠地。
屈辱感和愤怒瞬间上涌。
她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往他柔软的下唇,毫不犹豫地,狠狠咬了下去!
甜腻而铁锈般的血腥味,迅速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
盛廷闷哼一声,攻城略地的疯狂终于有了一秒停滞。
时星念用尽全力将头偏向一侧,胸口剧烈地起伏,大口地呼吸着夹杂着血腥味的空气。
“盛廷!你喝多了?”
“我清醒得很!”
“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她厉声提醒。
“未婚夫?”盛廷用拇指指腹拭掉唇上的血,看着那抹猩红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在品尝什么淬了毒的佳酿。
须臾,他抬起那双透着猩红的琥珀色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怎么,现在口味变了?喜欢那种软趴趴的小白脸了?”
他将她死死地困在身体与梳妆台之间,用一只手扯开自己的领带,随手扔在地上,接着,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自己衬衫最上面的三颗纽扣。
布料被扯开,露出他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以及左肩上,一个狰狞的蛇骨纹身。
他忽然攥住她的手,强迫她抚上那个纹身。
指尖触及之处,皮肤滚烫,纹路的线条微微凸起。
“江星念,”他声音嘶哑,透着恨意,“你和他做的时候,他也让你这么咬他吗?”
脑子中轰的一声炸响。
时星念全身发凉,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盛廷的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眸子里的阴鸷愈发清晰。
他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抚上她的脸颊,指腹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她冰凉的皮肤。
动作温柔,眼神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不管你是谁的未婚妻,不管你是江星念还是时星念……”
他低下头,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垂,一字一顿地说:
“我都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瞬间刺破了时星念勉力支撑的镇定。
“我们早就分手了!”她声音发颤,却强撑着反驳,“盛廷,我们分手五年了!”
“分手?”盛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通过紧贴的身体传给她,让她心头发麻。
“什么时候说的分手?我答应过吗?”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眸色沉冷,冰凉无情。
时星念:“你……”
叩、叩、叩。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房间里令人窒息的对峙。
门外传来裴久熙温和而带着担忧的声音:“阿念,换好了吗?没什么问题吧?”
盛廷的动作一顿,眼中的疯狂与偏执瞬间被一层冰冷的寒霜覆盖。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一把淬了毒的钩子,似乎要将她的灵魂都撕裂。
片刻后,他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被扯开的衬衫领口,然后转身,大步上前拉开了门。
门外,裴久熙脸上温和的笑意,在看到开门的人是盛廷时,瞬间僵住。
他的视线快速扫过盛廷衬衣微敞的领口和唇角那抹新鲜的血迹。
盛廷对他挑衅般地勾了勾唇。
他迈开长腿,在和裴久熙擦肩而过的瞬间,侧过头,目光再一次精准地锁定了房间里的时星念。
他的薄唇无声地动了动。
时星念清晰地读懂了那几个字。
他说:我们,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