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一定是裴府太奢华、裴爷太有钱,穷包住进金笼子,自然看着也像名贵品种了!”
乔星晚迅速给自己找到了解释,压下心惊,转而涌起更深的嫉妒。
短暂的震惊后,周淮强行压下心悸,眼神油腻又轻蔑,他开口,“呵,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也就没必要装了!”
他上下打量着温阮,:“换了身皮就以为能飞上枝头了?骨子里的穷酸样遮不住的!不过嘛……”
周淮语气一转,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人倒是真好骗,哈哈哈哈!”
温阮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声音发颤:“所以…周淮,你当初说我很可爱,很喜欢我…都是骗我的?”
周淮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不然呢?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温阮猛地看向乔星晚,眼圈瞬间红了:“乔星晚,你说我们要当一辈子好闺蜜…也是骗我的?”
乔星晚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但立刻被周淮的话和眼前的窘境激起了恶毒,她扬起下巴,语气刻薄:
“是啊,你要是一辈子安分跟在我后面当个小跟班,天天夸我捧着我,我们当然能是一辈子的好闺蜜啊。谁让你不识抬举,妄想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周淮见状,立刻踩一捧一,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对着裴砚修道:“裴爷,您都听到了吧?她这种没身份、脑子又蠢的女人,实在不配待在您身边!星晚这样的名门闺秀才……”
“呜……”
一声细微的、压抑到了极致终于无法忍住的啜泣,猛地打断了周淮的话。
是温阮。
她终于没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所有的委屈、背叛和羞辱在这一刻决堤。
就在温阮那声压抑不住的啜泣响起的瞬间!
整个客厅的温度骤降至冰点。
裴砚修眼底的慵懒和冰冷骤然被一种骇人的戾气取代。
周淮那些贬低的话像苍蝇嗡嗡,唯独这句哭声,像根针一样扎破了他最后的耐心。
“咔哒”一声轻响,冰冷机械,清脆得令人胆寒。
下一秒,一把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手枪已经稳稳握在他手中,枪口精确无误地抵上了周淮的眉心!
时间仿佛凝固。
周淮整个人都傻了,他试图抬出家世:“裴爷!您不能动我!我爸是周XX!我们家和裴氏还有合作!”
“这样啊?那怎么办好呢?”裴砚修淡淡一笑,对身边特助道:“通知下去,终止与周家所有合作。现在,他什么都不是了。”
周淮所有未说完的话都僵在脸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枪口传来的、代表死亡的冰冷触感。
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跪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裴爷?我、我错了!别杀我!”他吓得声音发颤。
乔星晚的尖叫爷死死卡在喉咙里,整个人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温阮也吓呆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愣愣地看着那个瞬间化身为修罗的男人。
裴砚修看都没看周淮的丑态,反而侧过头,瞥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温阮,眉头厌恶地蹙紧。
真是麻烦,又哭。
但偏偏,看别人把她弄哭,更让他心烦百倍。
他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砸得周淮魂飞魄散:“弄哭她?”
“找死。”
枪口又往前顶了顶。
“裴爷!裴爷饶命!我错了!我嘴贱!我该死!”周淮涕泪横流,疯狂扇着自己耳光,再不见半分方才的公子哥派头。
裴砚修却像是嫌他脏似的,缓缓移开枪口,下一秒,精准地指向了试图缩起来的乔星晚。
“听说…”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你在造我的谣?”
乔星晚吓得魂飞天外,“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裴爷我错了!我胡说八道!我虚荣!我只是…只是和温阮开玩笑,打闹着玩的!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
“打闹?”裴砚修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该跪的,不是我。”
乔星晚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失。
让她……跪温阮?!
那个她一直瞧不起的小跟班?
不!她做不到!
就在她迟疑的瞬间,“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子弹擦着乔星晚的耳畔飞过,将她身后博古架上一個精美的古董花瓶打得粉碎!
瓷片四溅。
乔星晚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温阮脚边,死死抓住她柔软昂贵的丝质睡袍裤脚。
她语无伦次地哭喊:“阮阮!都是周淮逼我的!阮阮,你知道的,我一直对你很好!”
“好?”
温阮一个吐字,乔星晚立马一个滑跪:“阮阮!不!温小姐!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坏!求你原谅我!求你跟裴爷说句好话!”
裴砚修冰冷的目光又扫向那群早已吓傻的纨绔:“你们呢?还要我一个一个请?”
那群人如梦初醒,争先恐后地扑跪过来,磕头求饶声此起彼伏:“裴爷饶命!温小姐饶命!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裴砚修这才看向温阮,将决定权交给她:“人都齐了。想怎么处置,你决定。”
“姑奶奶!祖宗!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周淮带头,一帮人哭喊着求温阮。
温阮看着脚下这群曾经高高在上、肆意欺辱她的人,如今像蛆虫一样跪地求饶。
她深吸一口气,扯开乔星晚抓着她裤脚的手。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抬手。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乔星晚脸上!
“这一巴掌,打你践踏我的真心。”
“啪!”又一记,扇在了周淮脸上!
“这一巴掌,打你欺骗我的感情。”
温阮用了全力,小手很快就红了,火辣辣地疼。
裴砚修看着她通红的掌心,眉头一皱,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
周淮等人见状,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哭喊:“谢谢裴爷!谢谢裴爷!”
这是拦住她不让她继续打了!
太好了,有救了!
谁知,裴砚修只是轻轻揉着温阮发红的手心,语气冰冷:“这种事,哪需要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