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
地上散落着崩断的佛珠。
甜腻与冷檀香交织。
宽大的床上,娇小的女孩几乎被一具高大强悍的躯体完全笼罩。
“呜……别,我好累……”
一阵战栗的眩晕袭来。
耳边是她自己破碎的呜咽。
和……
佛珠崩散落地的清脆声响。
就在意识彻底涣散的时刻,她眼前猛地炸开几帧绝不属于此刻的画面!
码头。枪响。
以及……
眼前这个男人胸口绽开的血花!
他轰然倒下。
那双冰冷的眼睛也涣散地望向天空。
“不……不要!”
她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泣鸣,仿佛在抗拒脑中那恐怖的画面。
“要死了……”温阮下意识呢喃。
男人却呼吸一滞。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压在她耳边,“哭什么?这不正是你费尽心机想要的?”
温阮无法回答。
她的大脑不堪重负,彻底陷入了黑暗。
几小时前。
作为助理的温阮被自己老板带到一个私人会所,被迫喝了几杯酒。
酒里下了药。
很快,温阮便浑身燥热软绵。
“长得真漂亮啊!”
“把她送到......玩、死、她!”
她听得不真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跑!!!
用尽最后力气推开身边的人,跌撞冲出包厢。
身后的咒骂和脚步声紧追不舍。
“这小妞儿还敢跑?”
走廊在眼前扭曲。
温阮慌不择路,猛地推开一扇沉重的门,跌了进去!
一股冷冽的檀香瞬间包裹了她。
灯光暗沉,肃穆的案几上散落着佛经与佛珠。
空气里弥漫着压抑到极致的威严。
佛堂?
她下意识合上厚重的门,背靠其上。
没等喘匀气息,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悄然笼罩过来。
“谁!?”
男人的声音低沉冷冽,瞬间冻住了她全身的血液。
温阮惊恐地抬头。
阴影里,一道颀长的身影伫立着。
他背光而立,面容模糊。
唯见他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周身弥漫着冷冽的气息。
“我、对不起...先生,我遇到了点麻烦,可不可以帮帮我...”
她身体软得站不住。
那哀求中也带着哭腔,甜糯又破碎。
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引诱。
“滚出去。”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抬手便要去按呼叫铃。
然而。
女孩身上甜腻的香气却像无形的钩子,钻入他的鼻息。
勾得他体内蛰伏的燥意蠢蠢欲动。
裴砚修立马察觉到不正常。
“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他眼神一寒,杀心骤起。
几乎是同时,枪口直直指向温阮!
“啊!”
温阮吓得尖叫,极致的恐惧压倒了药效。
“我没给你下药……先生你误会了!”
她脑子一热,不管不顾地向前一扑,
手竟然胡乱地抓住了他握枪的手臂,拼命往下拽!
如果是平时,她这点力气于裴砚修而言,如同蚍蜉撼树。
但此刻,药效猛地窜升,他的手臂竟传来一丝罕见的无力与麻痹感!
“啪嗒”一声脆响。
那枪竟真的被她这么一拉一拽,脱手掉在了地板上!
温阮也懵了。
男人反应极快,下意识就要俯身去捡。
温阮想都没想就赶紧跑!
可脚软加上慌乱,她直接来了个平地摔。
…….
两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温阮额角磕上他坚硬的下颌。
“好痛......”
她下意识呢喃。
这声带着哭腔的痛呼,像羽毛般搔过裴砚修的耳膜。
就连呼出的热气也喷在他的颈窝。
疼痛让温阮恢复了一些意识。
这男人怎么比外面那群豺狼还可怕?
人家图色,他这是要索命啊!
温阮手忙脚乱地起身,跌跌撞撞就跑。
裴砚修也起了身。
体内被药物勾起的燥热猛然加剧。
他猛地后退半步,脊背重重撞进太师椅里。
那一边。
就在温阮触碰到门把手时,她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上戴的吊坠不见了!
那是她家的传家宝!
温阮咬牙回头。
只见吊坠果然安静地躺在地上。
而那男人似乎昏睡过去。
她一咬牙。
晕乎乎的脑子让她顾不了那么多。
鬼使神差地回去弯下腰要去捡。
药效却突然袭来……
膝盖一软,直直地向后跌下去。
不偏不倚,偏偏正好跌坐在男人的腿上,嵌入了他的怀中!
裴砚修身体猛然一僵。
“对、对不起!”她带着哭音道歉。
温阮跌进他怀里,才到他胸口的身高让她像只被圈住的小兔子。
他垂眸就能看见她发顶的旋儿。
指尖明明想推开她,却莫名其妙硬生生顿住。
一直被压制的燥热在此刻失控。
他指间佛珠链子“啪”的一下崩散。
温阮吓得一动不敢动。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想挪开。
她越拉扯,两人就越暧昧。
力气耗尽。
没办法起身,又软软地落到男人怀里。
“我不是故意的……”她颤颤巍巍道。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裴砚修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
在身高差下,她的双腿根本靠不到地面。
温阮只能无意识地不停挣扎。
本意是想蓄力起身。
却没想每一次都像点火,撩得他紧绷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
…….没招了。
“先生,请问,可不可以把我…放下去?”温阮依旧用残存的理智,温和有礼地哀求。
男人却眸子一暗。
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什么清心寡欲?
什么戒律?
此刻都被怀里这具温软馨香的身体烧成了灰烬!
他没有把她放下去,反而一把将她抱着转过身。
力气大得可怕。
昏暗灯光下,他看到她的唇近在咫尺。
柔软粉嫩,像邀请人品尝的樱花果冻。
裴砚修眼底最后一丝清明彻底湮灭,俯身狠狠堵了上去。
温阮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微弱的泣音却尽数被吞没。
冰冷的佛珠硌在她的肌肤上。
与他的体温形成对比。
“不、不要......”
她像一只落入蛛网的蝶,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意识沉浮。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
只记得那个冰冷的码头和男人胸口绽开的血花。
次日,暧昧散尽。
裴砚修审视着仍在抽泣的温阮。
佛珠已被重新串好,戴在男人手腕间。
他却眯了眯眼睛。
上面竟然还残留未拭净的血迹。
男人挑起她的下巴,佛珠硌在她下颌,指间力道加重,冷声审问:“小间谍,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