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债的黄毛显然没预料念灿灿会偷摸报警。
干他们这一行的，最怕得就是沾上“条子”。
他们兄弟俩是催收链子上最底层的“牛马”。
真被弄进去蹲几天局子，饭碗砸了不说，上面的大哥能扒了他们的皮。
“我草，你他妈！”火鸡男终于找回舌头，想骂又顾忌那“看不见的警察”。
黄毛反应快：“哥！哥！别说了，快跑。”
临走前。
火鸡男梗着脖子留下一句狠话：“给老子等着！”
然后灰溜溜骑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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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灿灿握着手机，有些脱力。
一次能唬住 可第二次第三次呢……
不行，得想法子。
念灿灿回到家，把大铁门锁上。
点开手机。
从牢里出来这几天，她一直没点开微信。
想到什么。
她下载更新了一下，打开。
通知栏弹出：微信（99+）
念灿灿指尖顿了顿，还是点开了微信界面。
【弥新社区-王姐】（昨天11：25）：通知，弥新城中村片区旧改意愿征询最后一周，
请未提交意见的户主尽快到社区工作站登记，逾期视为同意拆迁方案。（附带一个官方链接）。
念灿灿抿唇。
城中村拆迁五年前就听说风声了，竟真的要拆！
拆迁关键在户口，她的户口倒是稳稳落在弥新村。
还是个独立的户口。
奶奶临走前，硬是把她的户口从念建国那边“撕”了出来。
爷奶留下的老屋和几亩果园，全在她名下。
这事念建国知道，但也只能装聋作哑，他理亏。
当年念建国要娶城里姑娘林蔓，等于半入赘林家。
林家二老在市里有体面工作，压根瞧不上乡下“收垃圾”的念家亲家。
直接要求念建国进城当“林家儿子”。
只勉强让步孩子不姓林。
两人结婚，连婚礼都是分开办，两边至今老人连面都没碰上过。
婚后，念建国更是围着岳家转，老家一年顶多回一次。
念灿灿出生后。
林外公发话，老大丢乡下给爷奶带，老二他们亲自带。
于是半岁的念灿灿就被送回乡下，第二年，念家的正牌千金念雅雅降生。
在念建国和林蔓心里，念雅雅才是唯一的宝贝疙瘩。
当年林蔓生念雅雅时生了足足三天三夜才出来。
念雅雅出生就体弱，是被全家捧在手心呵护大的。
而念灿灿和念雅雅姐妹俩算不上热络，一年也见不到两三回。
即使念雅雅假期偶尔回乡下，也像公主巡街一样。
抱着昂贵洋娃娃，穿着精致公主裙，鼻孔朝天，从不叫姐。
甚至对爷奶大呼小叫，满脸鄙夷。
想起这些事，她大概明白奶奶的顾虑。
念家不是自己的退路，只有老家才是，所以执意把老屋和果园都留给了自己。
念灿灿起身去房间里翻箱倒柜。
找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来，当初奶奶走后，她打包东西回市里，连户口本也带上了。
她点进那条链接，是几张拆迁蓝图规划。
拆迁线里圈着城村最外围靠山那一片，那里原来是荒地，占了的没几家，其中就有爷爷奶奶的果园。
除了分给大伯家的十五亩外，剩下十亩都在她名上。
拆迁正巧涵盖了她的那10亩地。
念灿灿看了眼拆迁款：20万一亩。
那就……200万！
念灿灿眼睛一亮。
看来，得去念家走一趟。
把户口本拿回来。
念她继续划拉屏幕往下看。
【宴之】（14：00）：灿灿，你在哪儿？我想来找你，见一面！
念灿灿：“……”
消息最早一条停留在坐牢前自己给他发的：宴之，你自己保重，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整整空白了五年，期间他没给她发过任何一条消息。
她指尖一点，利落把他拖进黑名单。
接下来是一堆系统消息和公号，混杂各种消息。
【火爆辣椒 4.13】（1年前：未读）
念灿灿指尖微僵。
这是她曾经的好姐妹唐巧书。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咋样。
点进去，是连续几条长语音。
“……念灿灿，你到底去哪儿了？！人间蒸发啊？电话永远关机！”
“你爸妈说你出国了？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给？”
中间每一年生日，唐巧书都给她转了520、888、1314。
最后一条（1年前）：一笔8888的生日转账。
附带一条消息“……行吧，算我瞎操心，互删吧，保重！”
念灿灿发了个笑脸过去，被红色感叹号拦截了。
……
【周娟-高中同学】（4年前未读）
念灿灿点开，是一张热闹同学聚会合影。
“第五年聚会，大家都到了，就差你了大忙人！群里艾特八百遍装死？搞什么飞机？”
往下是连篇的抱怨，最后一条：
“行吧你牛，祝你在大西洋飞黄腾达！”
念灿灿发了个表情包过去，同样的红色感叹号……
她麻木的点掉一个个小红点。
曾经的追求者、朋友、同学……无一例外都把她删了。
最后，她指尖停在大学班级群。
快速上滑。
她刚失联时群里有零星的@。
但很快被各种作业讨论，聚餐邀约，结婚请柬，晒娃照片淹没了。
群里短暂空白了两年，就在前几天，信息突然刷屏了。
念灿灿瞳孔微缩。
最新的几条消息狠狠扎进眼底：
“卧草惊天大瓜！何宴之留学回国了！跟念雅雅订婚了！”
“念雅雅？就那个海市新出炉的号钢琴名媛？”
“不对，何宴之当年不是跟念灿灿……”
“早分八百年了好不！”
“小道消息，念灿灿五年前酒驾撞死人坐牢了！听说刚放出来！”
“？？？真的假的？念灿灿坐牢？？怪不得突然人间蒸发，以为出国深造呢！”
“啧！当年那么多人追她，瞧着挺清纯，想不到背地里玩这么大？酒驾害人命啊！何校草甩了她简直明智！”
“念雅雅是她亲妹吧，可惜了，有这么个有污点的姐姐，倒八辈子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