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的思绪飘回了昔日那破败星域之中。
他还记得，那日在星空中，千言道将两具帝尸融入破败星域后，自己曾问过他。
你会堕落吗？
那一日，千言道的语气中带着果决，他不愿与黑暗同伍，只愿心向光明。
可转眼，一万三千年时间过去，他却变了。
或许是面对死亡的恐惧，哪怕是一位当世大帝也无法坦然，想要一直活下去。
说到底，为得还是长生。
秦封再次长叹一声，他不是千言道，更没有资格干涉他的选择。
不经他人苦，何劝他人善。
秦封能做的，也只能管好自己，于无尽岁月中走出一条独属于他的无敌路，最终羽化登仙，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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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百年时间匆匆而过。
守道山之中，突然爆发出一股战斗波动，声震九霄寰宇。
紧接着，勾陈大帝的身影自守道山之中退出，脸上挂着失落。
这般动静，很快被其他禁区中的至尊捕捉到。
他们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当世大帝似乎是没有跟守道山之主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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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百年时间过去。
至高天心黯淡无光，当世大帝的道变得愈发衰落。
值得注意的是，这一百年时间中，勾陈大帝没有再踏足其他禁区。
不少生灵纷纷高喊，大帝还是那个大帝！
然而，这只是一小部分生灵，绝大部分的生灵依旧叫嚣。
大帝他已经抛弃了众生，说不定大帝早已找好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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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勾陈大帝于紫薇圣地中走出，身形佝偻，缓步来到宇宙边荒中的一片荒芜星域之中。
他就那么静静的盘坐在那，似是要将这里作为自己的埋骨之地。
见到这一幕，禁区中的至尊知晓，当世大帝撑不住了。
刹那间，不死山，太初古矿，以及轮回海三大生命禁区横空出世，从中走出六名至尊。
“哈哈，看来当世大帝即将走向生命的终点，吾等是时候发动黑暗动乱了。”
轮回海至尊开口道。
随后立马奔向一处星域，就开始大肆屠杀那里的生灵，汲取生命精气反哺己身。
一旁，五名至尊并未加入，他们都是来自不死山跟太初古矿之中的至尊。
区区黑暗动乱，又能掠夺多少生命精气，还不如直接猎杀大帝，瓜分他的本源来得痛快。
五大至尊化作一道遁光，眨眼之间便来到了荒芜星域中，见到了盘坐于虚空的千言道。
“你们来了。”
千言道盘膝而坐，语气中带着轻松和解脱。
“哼，弄虚作假，你已濒临坐化，又能发挥多少战力。”
至尊之中，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她名为神蚕古皇，在古史中曾留下赫赫威名，开创了神蚕九变之法，一变一乾坤，在不依靠不死神药的前提下活出了第二世。
“没错，就你一个濒临坐化的大帝，吾等那么多道友一起上，你又能挡住多少，识相的就交出自身本源，吾等可让你死个痛快。”
又是一名至尊开口，他名为坤帝，在前荒古时代证道，同样是一尊二世大帝。
“能不能，还得试过才知道。”
“就让吾这残躯，为这方做最后的贡献吧。”
下一刻，只见千言道缓缓起身，身形从佝偻变得挺直，脸上皱纹消失不见，整个人瞬间恢复巅峰，一身战焰直冲云霄，皇道之气亘古长存，无上帝威席卷诸天万界，如天上君王俯瞰凡间！
千言道手一招，一个古朴大钟悬于手中，极道之威四射。
“哼，外强中干！”
快一万四千年时间过去，哪怕勾陈大帝还留存巅峰之力，又还能剩多少。
“杀，今日便将他斩杀，瓜分其帝血和本源！”
神蚕古皇开口道，惊世神通悬于手心，一股股浩大气息波动开，恐怖杀伐之力直冲九霄，无尽星河震颤。
坤帝与另外两名至尊亦是如此，纷纷施展盖世杀招打向千言道。
然而，千言道仅是一拳挥出，便将诸般攻击化解。
“尔等就只有这般吗？”
千言道嘲笑道。
四位至尊不语，在他们看来，这只不过是勾陈大帝最后的巅峰之力，根本不需要极尽升华便能将其给耗死。
但随着战斗继续进行后，他们发现他们错了。
事件的发展出乎他们的意料。
只见，千言道越打越猛，手中混沌钟抡的虎虎生风，朝着四位至尊当空砸下。
哪怕他们同样祭出极道帝兵，但稍不留意，便会被拍飞数万里远，模样极其狼狈。
“可恶！”
四位至尊浑身气得发抖，他们都是一个时代的无敌者，曾经镇压过一个时代，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下一刻，四人不再藏拙，纷纷极尽升华恢复昔日无缺大帝的风采。
四道至高帝威镇压当世，磅礴无比的极道气息震荡古今，无尽星辰坠落，虚空破碎。
九大界域无数生灵感受到这恐怖的气息后，无不心生恐惧，宛若邪神降临世间。
众人的目光透过天衍大阵落在勾陈大帝身上，担忧他是否能拦住四位昔日大帝。
“桀桀桀！勾陈大帝，能逼得吾等四位至尊极尽升华，你也算有些实力，只可惜今日还是要陨落。”
坤帝讥讽道。
“说实话，当你那日选择堕落黑暗时，吾等还有些可惜，可惜了这一味绝世大药，但万万没有想到，守道山之主竟然拒绝了你。”
神蚕古皇紧跟着说道，眉宇中皆带着贪婪。
“堕落？哈哈哈！”
千言道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
紧接着，他的神情变得坚决，无上帝音扩散九天十地。
“吾乃当世大帝，众生以大帝之名待我，吾自当以大帝之名回馈众生！”
“大丈夫生于天地，自当顶天立地，行超凡之事，若有利于天下众生，死亡又有何惧。更何况？吾早已答应昔日好友，此生绝不会与禁区至尊为伍！”
千言道的声音落入无数生灵耳中，让他们心中后悔不已。
大帝，始终站在他们这边，可他们却是误解大帝早已堕落。
大帝，还是那一个大帝，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从未改变。
以帝之名，行帝之事，只求无愧于天地众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