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为了更有效地达成索要礼物的目的，一个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来，手里捏着一个勺子。
在镜头特写和直播间观众的注视下，他毫不犹豫地往勺子中央挤了一大坨青绿色的芥末酱。
直播间的评论：
【（17）小巧：来来来，挤芥末那个，你自己来吃。够狠的你！】
【（2）菠萝：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挤那么多…这是要人命吧？】
【（8）发大财：你敢不敢把你的口罩摘了？我找你有点事（微笑表情）】
惩罚还没开始，光是那刺鼻的味道飘过来，杨琪苑的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她下意识地皱紧眉头。
这时，主持人蜗牛带着一丝看好戏的语气开口了：“好，第一个开始拉票的是恩恩。恩恩加油啊，拉不到票可是要吃芥末的。”
名叫恩恩的主播显然底气十足，她甚至没怎么紧张，只是抬头随意地扫了一眼直播间的礼物榜单。
当看到自家支持者的名字挂在榜一时，她嘴角立刻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对着镜头语气轻松地回击道：“蜗牛你少看不起人，区区一个为爱启航而已。”
她的自信并非空穴来风。话音刚落，屏幕上就出现了：
【威风凛凛：为爱启航*5】（一万零一个钻一个）
而且他还飘屏：【五轮的为爱启航，恩恩不用吃了。】
小直播间对这样豪横的大哥自然是要给足排面。
蜗牛立刻换上夸张的惊叹语气，对着麦克风喊道：“哇，感谢威皇。威皇不愧是威皇，出手就是威武霸气。恩恩，你可以直接坐着休息五轮了，威皇真是太宠了。”
恩恩笑道：“威哥，你也太宠我了吧。谢谢威哥救我于水火之中，让我不用碰那可怕的芥末啦，爱你哈。”
威风凛凛的飘屏再次出现：【有我在呢，怎么可能让你吃。】
直播间的评论：
【（3）切切：要是每个人都有一个这种刷客就好了，这样大家就都不用吃这玩意儿了。】
第一轮在各家粉丝们的守护下安然度过。粉丝心疼自己家的主播，或多或少每个人都有了一个为爱启航，全都免于惩罚。
而杨琪苑虽然业绩不是很高，但是并不代表在这种时候她没有一个为爱启航。
到了第二轮，恩恩已经不需要参加，下台休息去了。于是，台上只剩下了六个人。
这一轮对杨琪苑来说，明显吃力了许多。她的特点是散粉多，日常互动不错，但真正能在关键时刻顶上大票的哥姐屈指可数。
不巧的是，她仅有的几位有实力的支持者，今天偏偏都没来。至于那种死亡守护，她一个都没有。
蜗牛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窘境，非但没有鼓励，反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小羊，看来勺子上的这坨芥末，你是吃定咯。”
然后对着工作人员方向扬声说：“挤芥末的人，等会儿可以上来再补点料了，现在勺子上的这坨芥末归小羊吃了。”
换做平时，杨琪苑咬咬牙也就忍了，吃一坨芥末顶多难受一会儿。
可今天她的胃从下午开始就隐隐作痛，此刻光是闻到那冲鼻的辛辣味，胃部就一阵阵痉挛。她实在不敢想象那坨东西吃下去会怎样。
然而，看着公屏上自家粉丝焦急刷屏、努力凑小礼物的ID，她强压下不适感和对蜗牛的怒火：“谢谢宝宝们，大家别担心，也别有太大压力。真要吃芥末就吃嘛，我挺喜欢吃辣的。顺其自然就好，没事的。”
她不想因为自己身体的不适给粉丝带来负担。更何况，她心里清楚，自己合同到期的日子也近了。
蜗牛最厌恶的就是她这副不争不抢、云淡风轻的样子，觉得这简直是在消极怠工。
他直接出言讽刺：“呵，这芥末肯定是你吃，板上钉钉的事。毕竟你家嘛…也确实是没啥实力。”
直播间里此刻有不少观众是平时看惯了大公司专业团播的。
那些主持人就算PK再激烈，也不会这样对主播说话。蜗牛的这番话瞬间点燃了路人的怒火：
【（11）一岁：？？？这主持人有病吧？这样说话？我靠，看得我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冒】
【（28）you：这特么是什么团播公司？主持人上岗前都不培训素质的吗？】
【（9）莫名其妙：这主持人是不是以为自己老牛了？哪来的优越感啊？真下头】
不得不说，蜗牛这番拉仇恨的操作，意外地帮杨琪苑虐到了不少路人缘。
几个30级左右、原本只是看热闹的路人观众，看不过眼，纷纷出手相助。
一时间，出现了好几个私人飞机的礼物。虽然礼物零碎，但加起来足够抵得上一个为爱启航了。
然而，蜗牛看到这局面，尤其是看到那些私人飞机并非来自杨琪苑原本的大哥、大姐，而是路人打抱不平刷的，顿时觉得自己面子挂不住了。
他立刻板起脸，临时更改规则，“等等，我刚刚忘了说清楚规则。以后这种零零碎碎凑出来的金额，不算数啊。必须得是为爱启航这个特定的礼物才算有效。这次嘛，算你们走运。因为是我之前没说清楚，就破例算小羊过了吧。”
他语气生硬，带着明显的不情愿。
直播间里几乎全是骂声：
【（7）齐齐：临时改规则？玩不起是吧蜗牛？】
【（9）不吃晚饭：真够无耻的，看人家路人刷得多就眼红了？】
【（14）耿耿于怀：主持人带头耍赖？这公司吃相太难看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充满火药味的冲突带来了黑红效应，直播间在线人数竟然在这一片骂声中突破了1000人。
杨琪苑看着蜗牛那张得意又虚伪的脸，听着他临时改规则的拙劣借口，觉得很愤怒。
但在镜头前，她却笑意盈盈的说：“蜗牛，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呢。又窝囊又自以为很牛。我对你的总结是不是很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