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深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画布上,久久没有说话。

“很美。”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比我想象中还要美。”

姜黎转过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还有某种让她心慌的情愫在悄然涌动。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白深轻轻握住了手。

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包裹着她微凉的指尖,将一丝暖意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姜黎的心跳瞬间失控,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却不想抽回手,任由他牵着,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亲密。

“签上名字吧。” 白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蛊惑般的温柔,“属于你的终章。”

姜黎颤抖着拿起画笔,在画布右下角签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落下时,白深的手指轻轻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帮她稳住微微发颤的手腕。两人的气息在夕阳中交织,带着枫叶的清香和彼此的心跳声,构成了一幅无声的浪漫画卷。

收拾画具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白深把画架小心翼翼地放进后备箱,姜黎则抱着完成的画作,像捧着稀世珍宝。晚风带着山谷的凉意吹来,卷起几片枫叶落在她的发间,白深伸手帮她取下,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附近有家农家菜馆,” 白深帮她拉开车门,语气里带着期待,“听说他们的红烧排骨很有名。”

姜黎坐进车里,看着他绕到驾驶座的身影,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让这个平时沉稳的男人多了几分烟火气。

农家菜馆藏在山脚下,木质的门楣上挂着红灯笼,远远就能闻到饭菜的香气。

老板娘是位和蔼的中年妇人,看到他们时热情地招呼:“两位是来写生的吧?快请进,刚炖好的排骨汤。”

店内的装修很简单,墙上挂着游客拍的枫叶谷照片,角落里的火炉上炖着砂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白深选了靠窗的位置,能看到窗外渐渐亮起的星星,他熟练地帮姜黎拉开椅子,又拿起菜单点了她爱吃的几道菜。

“这里的排骨用的是本地黑猪肉,” 老板娘端来茶水时笑着介绍,“小伙儿上周就打电话预定了,说要带重要的人来吃。”

姜黎的脸颊瞬间红了,抬头看向白深,发现他的耳尖也泛着红,正假装研究窗外的风景,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从郊外写生到晚餐,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用心。

红烧排骨上桌时香气四溢,酱汁浓稠地裹在排骨上,还冒着热气。

白深拿起公筷,仔细地剔掉排骨上的骨头,把鲜嫩的肉放进姜黎碗里:“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姜黎小口咬着排骨,肉香混合着酱汁的甜味在口腔里蔓延,温暖的感觉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心底。

她看着白深认真剔骨的样子,看着他额前的碎发垂落,突然觉得这平淡的农家菜,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美味。

“画展定在下周六?” 白深放下筷子,眼神里带着期待,“我已经把那天的行程都推掉了。”

“嗯,” 姜黎点点头,夹了块青菜放进他碗里,“邀请函我放在画室了,本来想今天给你的。”

“没关系,” 白深的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我一定会去。”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认真,“不止是这一场的画展,你的每一场我都会去。”

餐桌上的烛光摇曳,映在两人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姜黎看着白深认真的眼睛,看着他眼底清晰的自己,突然觉得所有的犹豫和不安都消失了。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把她放在了心尖上。

自己又何尝不是的心动……

晚餐在温馨的氛围中结束,老板娘还送了他们两罐自制的枫叶酱,说涂面包吃很香。白深拎着酱罐,姜黎则挽着他的胳膊,两人沿着山间的小路慢慢散步,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下周画展开幕,” 姜黎轻声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我想把这幅枫叶谷放在最后一个展厅。”

“为什么?” 白深好奇地问。

“因为这是最特别的一幅。” 姜黎转过头,月光落在她脸上,眼神温柔而坚定,“是和你一起完成的。”

白深的脚步顿住,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他看着姜黎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嘴角扬起的温柔笑容,再也忍不住,轻轻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

姜黎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放松下来,任由自己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他的胸膛宽阔而坚实,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混合着晚风的气息,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她伸出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感受着这份迟来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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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廊进一步开展……

画廊开幕式的鎏金请柬烫着 “星芒” 二字,和白深西装袖口的纽扣纹样如出一辙。

他站在旋转门内,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门把,视线穿过攒动的人影,精准锁定在展厅中央那个穿松石蓝旗袍的身影上。

姜黎正在给几位策展人讲解新展的动线设计,旗袍开衩随着转身的动作扫过脚踝,露出的小腿线条在射灯下像被月光镀过。她手里捏着支银质教鞭,时不时指向墙上那幅补完光的《光》—— 蓝风铃草丛里多了颗跳动的星子,和白深钱包里那半块矿标碎光惊人地契合。

“白总倒是来得早。” 田晟端着香槟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忍不住低声笑,“姜小姐今天忙得脚不沾地,刚才还在念叨您会不会来。”

白深没接话,目光落在姜黎被宾客围住的背影上。

她正仰头回答问题,脖颈处的淡青色疤痕被旗袍立领掩住一半,露出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珍珠白。

有位富商想碰她的手,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教鞭转而指向别处时,耳后朱砂痣在光影里明明灭灭。

他耐着性子在展厅转了三圈。

每一次靠近,都被她 “等一下我” 的微笑挡回来。

她的注意力全在画作和宾客身上,仿佛他这个穿浅灰西装的身影,和墙上的装饰画没什么两样。

直到看见姜黎踮脚给高处的画作调整铭牌,旗袍后腰的系带松了半截,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肌肤。

旁边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伸手想去扶,手要环上她那白暂的腰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