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错就错，你教光明阵营，我教黑暗阵营。”
？？？我的耳朵没有出错吧？
“你……让我教光明？”我指着自己，“光明阵营要救人，你确定我能教？我教授他们这半年，已经让他们去屠城了。”
“继续教导下去，屠国指日可待。”
“……”琉璃看着我沉默了。
一副欲言又止。
最后化作一声长叹，“岐阎，为了东方的名誉，你能做到。”
“实在不行，你可以想一想，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
“我现在教导黑暗，就是用的这个方法。如果是你来教，你会怎么做。他们学得很快。”
关闭水镜，我瘫倒在床。
如果是琉璃教导他们，她会怎么做呢？
我闭眼回想。
第一次见到琉璃，是在我屠城以后。
只剩下最后一个小婴孩，躺在襁褓里朝我咯咯地笑。
我觉得新奇，将孩子带到我面前。
这时候琉璃来了，她夺过孩子抱在怀里，对我怒目而视。
后来，我们打起来，那一战，我输了。
在遇到她之前，我从无败绩。
她是第一个打败我的人类。
此后，我与她便是不死不休。
我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第二天，我顶着熊猫眼打开房门。
亲自带着孩子们进入幻境。
“今天，我们当个看客，去看看以往发生过的故事。”
孩子们跃跃欲试。
第一站，我带他们来到临城。
这里是两不管地界，仙门不管、魔域不管。所以临城中，人、魔、妖、鬼和谐相处。
直到一次魔兽和妖兽暴乱，成千上万的妖魔异兽攻击临城。
所有种族齐心协力对抗外敌，但，死亡依旧将临城牢牢笼罩。
每个人都因为不停的厮杀，而感到麻木。
等待他们的是力竭而死，或者被异兽吞食。
但没有一个人逃跑，直到最后一人战死，异兽之乱也未能平息。
但他们以血肉之躯铸造防线，将所有异兽阻隔在临城之外，不能再前进分毫。
他们的牺牲并非没有意义。
直到现在，无论是什么种族，都达成协议，在临城驻扎营地，守护这条防线。
5.
第二站，是一个普通村落。
一个男人站在灶台前，手中拿着一把菜刀。
他看向传来喑哑嘶吼的房间一眼，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撩开衣摆，咬住嘴里的抹布，将大腿上的肉割下几片，放进碗里。
简单包扎，男人惨白着脸，将肉混进白粥，端进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老妇人，她的手脚被铁链拴着，面色灰白带青，两只眼睛只余下白瞳，不见瞳仁，此刻张大嘴巴，朝着男人嘶吼，了无神智。
直到有位游方修士，见此地异动，过来除祟，男人才吐露原委。
那老妇人是他母亲，中了一种奇毒，食人才能活，他不忍将母亲残杀，便一直割肉喂母，偿还母恩，想着有一日自己死前，再将母亲带走。
修士备受感动，就此住下，为男人母亲炼制解毒丹药。
最后丹成毒解，老母亲恢复神智，抱着瘦成人干的儿子嚎啕大哭。
走完这两站，我将孩子们带出幻境。
他们一言不发，低垂着头，两个女孩子和精灵都在偷偷抹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