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验孕棒放在洗手台上。两条红杠很清楚。
我走出卫生间准备告诉周铭深这个消息。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眉头皱着。
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来电显示只有一个字——“月”。
周铭深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我。他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了。
他立刻拿起手机站起来快步走进了阳台还关上了玻璃门。
我站在客厅看着他的背影。他好像在打电话身体绷得很紧不停地点头。
我肚子里的那点高兴一下子全没了。
过了很久他打完电话进来。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
他说：“公司有点急事我要出去一趟。”
我问：“什么事？”
他说：“你不懂。”
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直接就往外走看都没再看我一眼。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肚子。
我走回收房把那根验孕棒扔进了垃圾桶。
那天晚上周铭深没有回来。
我给他发信息他不回。
我给他打电话他直接挂断。
我一个人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他回来了。
他看起来很累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我闻到了。
他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水味。不是我的。
是栀子花的味道。
我认识这个味道。那是许月最喜欢的香水。
许月周铭深的初恋。那个他提起来眼睛里就会发光的女人。
我看着他。
我问：“她回来了？”
周铭深愣了一下然后移开眼睛。
他说：“嗯。”
他又说：“你别多想我们只是朋友。”
我没说话。
我伸手帮他脱下西装外套。
我把外套拿在手里说：“你去洗个澡吧很累了。”
他点点头走进了浴室。
我拿着他的西装走到衣帽间。
我伸手从西装的内侧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是一张折起来的收据。
我打开收据。
上面写着：米其林三星餐厅双人烛光晚餐消费金额：8888元。
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
我看着那张收据看了很久。
然后我把它抚平叠好。
我拉开我的首饰柜从最里面拿出了一个空的首饰铁盒。
我把那张收据放了进去。
然后我盖上盖子把铁盒放回了原处。
我把他的西装挂进了衣柜里。
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
2
我还是告诉了周铭深我怀孕的事。
在他又一次准备出门的时候。
我拦住他把医院的化验单递给他。
他看了一眼单子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他抬头看着我说：“真的？”
我点头：“嗯六周了。”
他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说：“知道了。”
就这两个字。没有高兴没有拥抱什么都没有。
他又说：“我今晚要加班你早点睡。”
说完他就走了。
从那天开始周铭深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有时候是半夜回来一身酒气和香水味。
有时候是直接不回来。
我没再问过他去了哪里见了谁。
我只是默默地把他每一次晚归的时间记录在一个本子上。
然后我会在他睡着后或者在他换下来的衣服里寻找“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