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击，似乎让那个“系统”，也受到了重创。
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不是那个冰冷的机械音。
是“真意笔”的声音。
它在对我说：【检测到异界寄生灵体……是否清除？】
我笑了笑。
在心里对它说：
【先别。】
【这个玩具，我还没玩够呢。】
6
我们没有杀简飞。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石磊用绳子把他捆了起来，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着。
离开石室，前面是一片白茫茫的雾。
雾里，隐约有一座桥。
桥很窄，只能一个人通过。
桥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这是‘问心桥’。”
楚碧的脸色有些凝重。
“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走上这座桥，会被无限放大内心的情绪。喜、怒、哀、惧……任何一种情绪失控，都会坠入万丈深渊，神魂俱灭。”
石磊听得脸都绿了。
“这么邪门？”
他看了看桥，又看了看自己五大三粗的样子。
“我……我这人脾气爆，一生气就想捶墙，这能过去吗？”
“难。”
楚碧摇头。
“越是性情中人，越难过此桥。”
这确实是个麻烦。
石磊这样的莽汉，让他控制情绪，比让他绣花还难。
楚碧虽然冷静，但她心中有执念。她的剑，就是她的执念。执念，也是一种情绪。
这时，被拖着的简飞，悠悠转醒了。
他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座桥。
他先是茫然，然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被怨毒掩盖。
他知道这座桥。
他的“剧本”里，一定有关于这座桥的记载。
他觉得，我们的死期到了。
“呵呵……”
他低声笑了起来，声音嘶哑。
“问心桥……你们过不去的……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他像一个恶毒的诅咒师。
石磊一听就火了。
提起拳头就要揍他。
“你个狗东西，闭嘴！”
“别冲动。”
我按住了石磊的手。
“你现在生气，正中他下怀。”
“也中了这座桥的计。”
石磊一愣，深吸一口气，强行把火压了下去。
但他额头的青筋，还在跳动。
他看着那座桥，眼神里充满了忌惮。
“灵殊，你有办法吗？”
楚碧看向我。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习惯了向我寻求答案。
“办法嘛，倒是有一个。”
我拿出刚到手的“真意笔”。
又铺开了一张画卷。
“又要画？”
石磊不解。
“这情绪，也能画出来？”
“情绪画不出来。”
我一边研墨，一边说。
“但，情绪可以被安抚。”
“就像一匹烈马，你打它，它会更烈。但你给它顺顺毛，喂点草，它就听话了。”
我用“真意笔”蘸了最清淡的松烟墨。
笔尖在纸上游走。
这一次，我画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场面。
我画了一片竹林。
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
我又画了一条小溪。
水很清，能看到底下的鹅卵石。
最后，我在溪边，画了一间小小的茶舍。
茶舍里，有一壶正在冒着热气的清茶。
整幅画，只有一个字。
“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