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摇头：“第一次来。”
顾砚的眼神暗了暗，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江驰喝完牛奶，等水热了之后洗了个澡。出来时，手机上有夏栀发来的消息：“江先生，明天早上民宿提供早餐，七点到九点，想吃什么可以提前跟我说哦。”
江驰回了句“都可以”，放下手机躺在床上。他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顾砚的眼神——愤怒、难过、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期待。那个被遮住的画，抽屉里的照片，同款的卫衣，同款的洗衣液味道……这些碎片在他脑子里打转，可就是拼不出完整的画面。
第二天早上，江驰下楼时，夏栀已经在厨房忙活了。她系着粉色的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看到江驰进来，笑着说：“江先生早，早餐快好了，有粥、包子，还有你爱吃的茶叶蛋——哦不对，我忘了你爱吃什么，随便做了点。”
江驰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茶叶蛋？”
夏栀的脸瞬间红了，赶紧低头搅粥：“我、我猜的，很多客人都爱吃。”她心里却慌得不行——昨天整理顾砚的房间时，她看到抽屉里的笔记本上写着“他爱吃茶叶蛋，要溏心的”，当时没在意，现在看到江驰，才反应过来那句话指的是谁。
顾砚是在七点半下来的，他穿了件浅灰色的毛衣，头发梳得整齐。看到江驰坐在餐桌前，他顿了顿，走过去坐下。夏栀把早餐端上来，给顾砚递了个溏心的茶叶蛋，又给江驰递了个全熟的。
江驰看着自己碗里的茶叶蛋，皱了皱眉：“我喜欢吃溏心的。”
顾砚夹起茶叶蛋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他。夏栀赶紧打圆场：“我这就去给你换一个！”
“不用了。”顾砚把自己碗里的溏心茶叶蛋推到江驰面前，“吃这个吧。”
江驰没客气，接过茶叶蛋剥了壳。蛋黄流出来，带着淡淡的香味，是他记忆里熟悉的味道。他抬头看了眼顾砚，发现顾砚正盯着他，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愤怒，多了几分柔和。
“顾老板，你这民宿开了多久了？”江驰没话找话。
“三年了。”顾砚喝了口粥，“之前是我一个人开的，三个月前夏栀来了，才多了个帮手。”
“那墙上的画是你画的吗？”江驰指了指大堂里被遮住的那幅画。
顾砚的动作顿了顿，“嗯”了一声，没再往下说。
夏栀看出气氛有点尴尬，赶紧开口：“江先生，你今天想去哪里玩？青川镇的古镇特别有名，还有个望月湖，秋天的时候特别美。”
“古镇吧。”江驰说，“我想逛逛。”
“正好我今天休息，我带你去吧！”夏栀热情地说，她早就想找机会跟江驰聊聊，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顾砚说的那个人。
顾砚看了夏栀一眼，没反对。
吃完早餐，江驰回房间换了件外套，和夏栀一起出了门。青川镇的古镇保留着明清时期的建筑，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的店铺挂着红灯笼，很有韵味。
夏栀一边走，一边给江驰介绍：“前面那家‘老李家糕点铺’，他们家的桂花糕特别好吃，顾哥以前经常买。还有那家‘清风茶馆’，老板是顾哥的朋友，我们有时候会去那里喝茶。”
江驰跟着她走，目光落在路边的一家书店上。书店的招牌是木质的，写着“知书”两个字，门口摆着几盆多肉。他停下脚步，心里莫名的难受，像是以前经常来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