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我不是你!” 我朝着镜子大喊,伸手去抓镜面。指尖碰到镜子的瞬间,一股电流般的刺痛传遍全身,镜子里的幻象突然碎裂,像玻璃一样散落一地。

碎片堆里,躺着一块晶莹的玉佩,玉佩上刻着 “婉清” 二字,正是沈婉清日记里提到的那枚定情信物 —— 这就是母亲的灵魂碎片!

我刚要弯腰去捡,镜子突然 “哗啦” 一声裂开,外婆的脸再次出现,只是这次,她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慈祥,只剩下冰冷的贪婪:“好孩子,果然没让我失望。不过,这只是开始。”

“外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攥紧玉佩,后退一步靠在李默身边。

外婆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抬起手,镜子里突然伸出无数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我拼命挣扎,却感觉身体被一点点拉向镜子里。李默举起桃木剑,朝镜子砍去,桃木剑碰到镜面的瞬间,发出 “滋啦” 的声响,冒出阵阵黑烟。

“快走!镜子要碎了!” 李默拉着我,转身朝病房外跑。身后传来外婆的惨叫声,镜子碎片像雨点一样砸下来,每一片碎片里,都映着一张痛苦的脸 —— 有沈婉清,有母亲,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他们的嘴里都在重复着同一句话:“还我灵魂……”

我们跑回之前的病房,病床上的母亲依旧躺着,只是她脸上的氧气罩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像是血。我急忙拿出玉佩,放在母亲的胸口,玉佩瞬间发出耀眼的绿光,黑色液体渐渐退去,母亲的手指动了动。

“妈!” 我激动地握住母亲的手,她的手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可就在这时,母亲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眼球是全黑的,没有一丝眼白。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阿晚,把玉佩给我…… 给我就能救你……”

“妈,你清醒一点!” 我用力想挣脱,却被她抓得更紧。李默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母亲的额头上。符纸瞬间燃起,母亲发出一声惨叫,松开了我的手,倒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她被沈婉清的怨气控制了,” 李默喘着气说,“玉佩只能暂时压制,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第三重镜,彻底净化她的灵魂。”

我看着病床上的母亲,心里一阵刺痛。这时,我发现母亲的手腕上,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胎记 —— 那是我们家的遗传胎记,形状像一朵并蒂莲。可刚才她抓我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她的胎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的符咒,和沈府门上刻的一模一样。

“李默,你看!” 我指着母亲的手腕。

李默凑过去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是沈家的血咒,一旦被种下,灵魂就会被沈婉清吞噬…… 你母亲的灵魂碎片,可能不止一块。”

就在这时,医院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女人的哭声。我们躲在门后,透过门缝看到一个穿着民国学生装的少女,手里捧着一双红绣鞋,慢慢走过。她的脸,和我口袋里那张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