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着过来问问你,这蛋糕还有没有?能不能卖给我一块?就当给妞妞当下午茶点心。”
卖?这个字眼让我愣住了。
我连忙摆手:“张阿姨,您太客气了,就是给孩子瞎捣鼓的东西,哪能要钱啊。
正好还剩一点点,我这就给您拿去,说什么卖不卖的。”
说着我转身就要去厨房拿那剩下的一小块。
“哎,夏夏,你等等。”
张阿姨叫住我,语气很坚持,
“这不一样。孩子喜欢吃是一回事,但你做这个也得花成本花功夫。
现在外面随便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都得三四十块呢。”
她一边说,一边已经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麻利地抽出一张十元的钞票,直接塞到了我手里,“拿着!就当阿姨支持你!你做的这个蛋糕,给自己孩子吃的,用料安全,妞妞吃着我也放心。”
那张钞票握在手里,有点烫手。
我本能地推拒:“张阿姨,这太多了,真的不用……”
“哎呀,你就别跟我推来推去的了。”
张阿姨假装板起脸,
“你看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能有这手艺是好事!妞妞难得这么喜欢,你就当帮阿姨个忙,以后要是再做,顺便给妞妞带一份就行!”
她的话堵住了我所有的推辞。
我看着手里那十块钱,又想着晚饭还没有着落,心里五味杂陈。
这不仅仅是一笔意外的“收入”,更像是一种……认可。
一种对我荒废已久的手艺,以及我试图重新站起来的努力的认可。
“那……谢谢张阿姨。”
我最终没有再推辞,收下了钱,心里暗暗决定,下次一定要给妞妞做一个更漂亮、更大块的蛋糕。
“这就对了嘛!”张阿姨笑了,“那你快给我拿蛋糕吧,我家那小祖宗还在楼下等着呢。”
我赶紧把剩下的蛋糕用干净的食品袋装好递给张阿姨。
她接过袋子,又夸了句“闻着就香”,这才心满意足地下了楼。
我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十元钞票。
纸币崭新的边缘硌着掌心,传来一种无比真实的触感。
这和我过去从陈默那里拿生活费的感觉完全不同,这不是施舍,不是抱怨的代价,而是我用自己双手的劳动,实实在在换来的。
6
这感觉太不真实了。
结婚五年,我手心朝上向陈默要钱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
每一次开口,都要面对他或明或暗的不耐烦。
听着他抱怨开销大、压力重,好像我待在家里带小孩是享清福,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奢侈。
那些钱,攥在手里,带着屈辱和不安。
而这一张,不一样。
它是我用那台旧烤箱,用冰箱里快过期的奶油,用我和小棠一起笨拙却充满爱意的劳动换来的。
这是我五年來,第一次,真正靠自己的能力赚到的钱。
一种陌生的、叫做“底气”的东西,正从心底最深处,颤巍巍地冒出头来。
“妈妈,”小棠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趴到我的膝盖上,仰着小脸看我,眼睛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