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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不会给她道歉!我没错!”
血液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我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在疼。
反正都要死了,这是我最后的骨气了。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整个人已经昏死了过去了。
沈稚然看着情况不对,两眼一翻也晕死了过去。
临走之前齐思良用力的踹了一下我的肚子。
“别装死!等然然醒了有你好看的!”
沈稚然已经是医院的常客了,主治医生做了全套的检查,开了一瓶营养液就离开了。
齐思良坐在病床边上心里没由来的烦躁。
助理的电话响起。
“沈砚书小姐的名下并没有房产,最近的大额消费一部分是购置了墓地。另一部分......”
助理停顿了很久,齐思良有些不耐烦。
“说话啊!”
“是医院的化疗费用,沈小姐半年前确诊了骨癌晚期,一直在首都医院接受治疗。但是目前治疗已经停止了。”
齐思良手中的电话滑落在地,吓醒了沈稚然。
“我问过医生了,说沈小姐的病,没得救了。”
沈稚然看情况不对,手一抖,贴着齐思良靠了过去。
“哎呀,阿良你看,都回血了,好痛啊。”
在得知消息后的齐思良根本没空去理会沈稚然,下意识的推开了她。
确诊单,墓地,掉光的头发……
齐思良慌乱的腿都开始发软,他无法接受我是真的要死了。
起身以后,迈出去的两腿打结,硬是给自己绊倒了。
沈稚然在身后的呼喊,他充耳不闻。
“砚书呢,砚书去哪里了!”
“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啊!去给我联系最好的医生,我要最顶尖的医生!多贵都可以!”
额头豆大的汗水滑进眼角,和他刚才对着我颐指气使的模样大相径庭。
齐思良冲出医院,刚才的位置上,除了一滩血没有任何我存在的痕迹。
“阿书,你去哪了,人呢?人呢!”
“报警啊,调监控!”
如果不是路过的主治医生发现了我,估计我真的有可能成为第一个死在医院门口而非病床上的人。
冰冷的石头夺走了我的体温,连同着痛觉也一并减轻。
有灯晃过我的瞳孔,耳边是医生的呼喊。
“醒醒!不能睡,再坚持一下!砚书,醒醒!”
我被抬着进了抢救室,身边不断地有人在呼唤我。
可是眼皮太沉了,我有些困了。
死前或许真的是有回马灯存在的。
我看见了小的时候爸爸妈妈手牵着手,我们一家人去超市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是不用顾忌价格就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零食的。
我不用管别人的眼光,哥哥也不会抢了我的东西直接让给别人。
受伤以后,是可以哭着家人撒娇的,不会有人说我是在装可怜。
明明从前,哥哥说我是最懂事的孩子了,为什么沈稚然一出现,我连呼吸都显得多余。
我去过我的亲生父母家。
老两口的家里确实算不上发达,但也很是富裕,最起码在吃穿上并未过多的苛责,吃饱穿暖还是可以保证的。
沈稚然的照片挂了一屋子,村里的人都说,老李家的最疼孩子。
“她学习成绩一直都不太好,毕业了以后就一直住在家里,李哥从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