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将前世那种孩子健康活泼、频繁胎动带来的,混合着幸福和轻微不适的饱满感,放大十倍,持续不断地输送过去。

不是剧痛,而是那种无法摆脱的、鼓胀的、让人心烦意乱的存在感。

果然,主卧传来翻来覆去的声音,还有压抑的啜泣。

睡不好吧?

我亲爱的姐姐。

这才两个月。

漫长的孕期,这才刚刚开始。

你欠我的“福气”,我会让你一点不剩地,亲身体验一遍。

好好享受这“活泼”的胎动。

05

窦夫人请来的“高人”是个干瘦的老头,穿着不合时宜的绸褂,眼神浑浊,却总往女佣身上瞟。

他围着那面古董铜镜转了三圈,手里拿着个乌罗盘,嘴里念念有词。

章清欢紧张地站在一旁,窦夫人则面无表情。

我借口送茶点,站在门口,冷眼旁观。

那老头的手指拂过镜框上的缠枝莲,在碰到我按过的那个符文时,罗盘指针猛地一跳!

他浑浊的眼睛瞬间睁开,闪过一丝精光!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猛地后退一步,脸色惊疑不定,“窦夫人,这镜子……煞气很重啊!”

窦夫人眉头紧锁:“大师,何出此言?这乃我家传古物,护佑产妇的祥瑞之宝!”

“非也非也!”老头连连摆手,指着那符文,“您看此处,隐有血光!此镜确是古物,但……怕是被人动了手脚,引了阴秽之物依附!原本的护佑之力,恐已变质!”

我的心猛地一沉。

被发现了?

不,他说的“动了手脚”,难道是指我?

章清欢吓得一把抓住婆婆的胳膊:“妈!我就说!肯定是清许!她碰过镜子之后就变了!一定是她搞的鬼!”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窦夫人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那老头的目光也探究地扫过来。

空气凝固。

我端着托盘的手稳如磐石,脸上适时露出被冤枉的震惊和委屈:“姐?大师?你们在说什么?我……我怎么可能对姐姐的镜子动手脚?这镜子不是妈送给姐姐保平安的吗?我巴不得姐姐平安顺遂啊!”

我看向章清欢,眼圈瞬间就红了:“姐,我知道我那天是有点奇怪,可能是太累了吧……但你也不能这样冤枉我啊!我有什么理由害你?”

我句句恳切,把自己放在一个关心姐姐却被误解的妹妹位置上。

那老头眯着眼打量我,罗盘对着我晃了晃,指针却没什么异常。

他沉吟道:“这位小姐身上……并无邪祟气息。不过,煞气源头确在镜上,且与至亲血脉有关……”

至亲血脉!

我和章清欢是亲姐妹!

窦夫人的脸色变了几变,显然想到了什么。

她狠狠瞪了章清欢一眼,似乎在怪她沉不住气。

然后对老头挤出一丝笑:“大师,那依您看,该如何化解?”

老头捋着山羊胡:“简单!将此镜用黑狗血浸泡三日,再置于烈日下暴晒七日,煞气可除!”

用黑狗血泡?暴晒?

我心头一紧。

若真如此,这镜子会不会被毁?我和它的联系会不会中断?

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不行!

绝不能让她们这么做!

就在窦夫人似乎要点头时,我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前世一个模糊的细节——章清欢曾得意地说过,这镜子是青铜所铸,极畏酸碱,沾之则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