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妈的减压！去他妈的赛博安慰！这简直是花钱找骂！我气得头顶冒烟，一把扯下VR头盔，心跳得像刚跑完百米冲刺。
看着地上那个还在幽幽发光的设备，我仿佛看见沈司那张冷脸在对我发出无声的嘲笑。
这一晚，我彻底失眠了。脑子里全是问号和惊叹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巧合？这巧合也太惊悚了。还是说……沈司真的和这个游戏有什么关系？他黑进了游戏公司？他偷偷录了音？无数个阴谋论在我脑海里翻滚。
第二天上班，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魂不守舍地飘进了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那个罪魁祸首沈司，正人模狗样地站在咖啡机旁，西装革履，身姿挺拔，侧脸线条冷硬得像雕塑。
他仿佛背后长眼，头也没回就精准地捕捉到了我的存在，淡淡开口：“林助理，你迟到了一分钟。”
……听听！这现实版的嘲讽！跟游戏里那个鬼声音完美重叠！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现在是在公司，是侦查敌情的好机会。
我磨磨蹭蹭地接完咖啡，状似无意地蹭到他旁边，用尽毕生演技，挤出一个自认为自然实则僵硬的微笑。
“沈总监，早啊……那个，昨晚……你睡得好吗？”问完我就想抽自己嘴巴，这什么问题啊！太刻意了！
沈司终于侧过头，那双深邃的眼睛瞥了我一眼，没什么温度，嘴角却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快得像是我的错觉。“托你的福，”他慢条斯理地说，“忙到凌晨三点。”
我的心猛地一沉！凌晨三点！那不正是我被那个破游戏折磨得欲仙欲死的时间段吗？！托我的福？！什么意思？！
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强装镇定，干笑两声：“呵、呵呵，沈总监真是日理万机……”
他没再理我，转身走向他的独立办公室，留下一句：“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份报表需要你处理。”
我惴惴不安地跟了进去。他的办公室一如既往的整洁冰冷，透着一股性冷淡风。
他把一个文件夹递给我，公事公办的口吻：“数据核对一下，下午开会要用。”
我接过文件夹，手指都有些发颤。翻开报表，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我头晕眼花。
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一页一页往下翻，直到最后一页。
然后，我看到了。
报表最下方的空白处，贴着一张小小的、打印出来的图片。
那是一张游戏成就截图。
界面风格我无比熟悉，正是《欲望迷宫》的系统UI。
成就名称：【成功征服玩家“小菜鸟”10次】。
而那个被征服的玩家ID，赫然正是我昨晚刚注册的、羞于启齿的——小！菜！鸟！
轰隆！
我感觉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开，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一片寂静。我死死地盯着那张截图，眼睛瞪得几乎要脱眶。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他知道我玩了那个游戏，他知道我的ID是小菜鸟，他甚至知道……知道我被“征服”了十次？！（虽然那只是游戏里失败次数的统计！）
羞愤、震惊、恐慌、难以置信……各种情绪像火山喷发一样在我心里炸开。我的脸瞬间爆红，一路红到耳朵根，烫得能煎鸡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