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尊重，仿佛在引用圣经经文。
苏晴笑了：“阿姨说得对！”她夹起一块鱼肉，辣得恰到好处。但不知为何，那辣味在舌尖蔓延时，她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饭后他们要去看电影，选片时，陈昊眉头微蹙，在两部电影间犹豫不决，手指在购票屏幕上来回滑动。
“这部科幻片评分高，但那部爱情片好像更适合约会...”他滑动着手机上的评分网站，语气迟疑不决...
“看你喜欢哪种？”苏晴说，悄悄靠近些，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那是某种廉价洗衣粉的味道，干净却单调。
最后陈昊又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苏晴在一旁听着，他开的外放，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爽朗的女声：
“看科幻片吧，爱情片都是骗小女生的。小晴是老师，肯定喜欢有深度的。”
就这样定了科幻片！影院里，陈昊认真地看着屏幕，偶尔侧过头小声给苏晴解释剧情，黑暗中，他的侧脸轮廓被屏幕光勾勒得格外清晰。
散场时已经九点多，商场快要关门了，保洁人员已经开始打扫。
“我送你回去！”陈昊说，一边拿出手机，“我先跟我妈说一声，让她早点睡别等门了。”
苏晴看着他的侧脸，灯光下他鼻尖微微出汗，那一刻她心里软软的，忽然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陈昊愣了一下，随即耳朵红了，电话都差点没拿稳。他的手臂在她的触碰下僵硬了一瞬，然后才慢慢放松。
“妈，电影散了...我送小晴回去...可能晚点到家...嗯，知道，路上小心。”
挂了电话，他看向苏晴，眼神亮亮的：“我妈说让你注意安全，到家给她发个消息。”
苏晴噗嗤笑了：“是给你发消息，还是给我发？”
“都一样，”陈昊也笑了，悄悄握紧了她的手，“她说把你当自己人了。”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但苏晴却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一刻，商场顶棚的灯光仿佛都更加明亮了！苏晴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疑虑，被这句“自己人”冲得烟消云散。她握紧他的手，指尖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
她告诉自己，这就是她想要的安稳——一个孝顺的男人，一个将来也会对她好的男人。
回去的车上，陈昊开车很稳，等红灯时会转过头对她笑。苏晴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霓虹灯在车窗上拉出长长的光带。
她想起母亲的话：“找个踏实的人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或许这就是踏实吧，苏晴想，即使有那么一点过度的母子牵连，也是可以理解的。她沉浸在刚刚开始的甜蜜中，故意忽略了心底那一丝隐约的不安...
她没有注意到，陈昊在每一个转弯前都会瞥一眼后视镜，仿佛在确认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手机在途中亮了三次，都是来自“妈妈”的短信。
那一刻的苏晴还不知道，有些关系的开端越是完美，后续的崩裂就越是彻底。她以为找到了避风港，实则踏上了一艘没有岸的船，而这艘船的舵，始终握在另一个女人手中！
2 一言堂的婚礼
一年时间如指尖流沙，谈婚论嫁如期提上日程。这一年里，苏晴学会了不去在意陈昊每晚必打的“晚安电话”，不去过问为什么他每件衬衫的款式都要经过母亲认可，也不去深思为何每个周末的约会都必须包含探望婆婆的环节。爱情让人盲目，而她选择性地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