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爸是做海外投资的吗？”
“他怎么会是这个穷……”
那个“鬼”字，她没能说出口。
因为陈皓已经“噗通”一声，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抱着我的裤腿，语无伦次，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刚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摇尾乞怜的狼狈。
我低头看着他，再看看旁边那个脸色惨白如纸的女人。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这就是我曾经试图用真心去对待的女人。
这就是我用金钱堆砌起来，不学无术的儿子。
一场闹剧。
我抽出被他抱住的腿，从钱夹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
递给已经吓傻了的门店经理。
“这家店，这一季所有的新品，我全要了。”
经理的嘴巴张成了O型，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补充道：“打包好，送到这个地址。”
我报出一个地址，那是市中心一处慈善机构。
然后，我看都不看瘫软在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林曼曼。
只对跪在地上的陈皓说。
“半小时内，滚回家里。”
“我跟你谈谈。”
02
回到家。
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寂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
陈皓已经跪在了客厅中央的波斯地毯上，头垂得很低，像一只等待审判的鹌鹑。
我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
冰冷的水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思绪。
我和林曼曼的过往，像一部剪辑混乱的黑白电影，在脑海中一帧帧闪过。
一年前，我厌倦了商场上无休止的虚伪和算计。
于是，我隐瞒了身份，以一个普通公司部门经理的身份，尝试过一段“正常”的生活。
就在那时，我遇到了林曼曼。
她年轻，漂亮，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活力。
我以为，那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纯粹。
我像所有热恋中的普通男人一样，为她做饭，接她下班，陪她逛街。
我甚至规划过我们的未来，想过等考验期一过，就向她坦白一切，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可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段感情的崩塌，源于一只三万块的限量款手袋。
她看上了，而我当时账上的“工资”，不足以让我毫不犹豫地买下。
我只是说，下个月发了奖金再买。
她当场就翻了脸。
所有的温柔体贴都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指责。
“陈渊，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我跟你在一起图什么？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
“我姐妹的男朋友，十几万的表说买就买，你连个三万的包都舍不得！”
然后，她提出了分手。
分手时的话，比任何刀子都锋利。
“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一个没钱没本事的老男人，活该当一辈子穷鬼。”
“别再联系我了，看见你我都觉得浪费时间。”
那一刻，我彻底心死。
原来我付出的所有真心，在她眼里，都抵不过一个名牌包的价格。
我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冷静地退出了这场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