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摊开双手,故作无奈地对主持人说道:
「您别跟楚弦音一般见识,她的丈夫和儿子都向着我,气得更年期提前了,看见别人的好东西都觉得是抢了她的。」
说完凑过来,弯着嘴角甜甜的低声道:
「说实话这蛇我真没想要,又傻又大还要费心力,傻子才养呢,可惜呀,廷琛硬要塞给我。」
「你想看看它窒息而亡的样子嘛?我还挺好奇的,应该跟你爹死的时候差不多,堂堂毒医圣手,亲爹却死于慢性毒药,真是讽刺呢。」
她的话如同尖锐的钩子,一句一句剜我的心,直到鲜血淋漓。
我飞速转身一把抢过工作人员的枪,对准姬宁雪包扎好的小腹按动扳机。
「砰!」
姬宁雪捂着小腹痛倒在地,下体缓缓流出鲜血。纵使咬住嘴唇,却也忍不住低声呜咽:「我的孩子……」
「楚弦音!你这个畜生!」
靳廷琛怒喝一声,一拳狠狠砸在我的脸上。
他心疼地把姬宁雪抱在怀里,泪水汹涌而出,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对不住你,没能保护我们的孩子。」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当年他遭人暗算,奄奄一息之际,我挺着大肚子去救他,只得把毒药抹在私密处,结束后,足月的双胎愣是掉了一个。
为了保住另一个,我拒绝打麻药,生生剖开肚子,产下了靳川屿。
我生了多久,他就跪在产房外多久,抬手扇了自己999个巴掌。
「楚弦音!是我对不住你!」
「我发誓!若我敢背弃你,就叫我天打五雷轰,堕入畜生道永世不得轮回!」
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猪头脸出现时,我没忍住笑出声。
他却严肃地阻止我:「别笑,刀口裂开了,你会疼。」
「你疼,我的心更疼。」
记忆中,那个视我为掌上明珠的人渐渐远去。
现在,我在他眼里不过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鱼眼珠。
5
靳川屿举起红牌:「主持人,赌场上禁止私斗,楚弦音犯规了。」
主持人拿起话筒:「我宣布,楚弦音小姐出局。」
「慢着!」
喉咙里涌出鲜血,我笑着吐出一颗带血的牙,站起身做了个绅士礼。
「主持人,我正式向姬宁雪发出单挑邀请,刚刚是枪不小心走火了。」
「姬小姐,请——」
赌场上的第二条潜规定,单挑邀请俄罗斯转盘,对方不得拒绝。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主持人的目光再也藏不住惊恐,端着左轮手枪的手不住颤抖。
如果说,第一条潜规则是创始人成立的组织成员都心照不宣。
那么第二条,就是创始人的心腹级别才知道的秘密。
三条潜规则全爆出来之时,就是组织变天之日。
靳廷琛听到主持人再次补充规则,恨不得生吞了我,眼神中带着滔天的恨意。
我拿起这把六发的左轮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呯呯呯呯呯五下。
五把均是空枪。
最后一枪是空枪的概率,仅为百分之一。
我的胜率达到了惊人的99%,全场观众疯了一样把赌注下到我这边。
「轮到你了。」
我把手枪递给姬宁雪。
饶是她再怎么强装镇定,此刻也是藏不住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