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养你,剪条辫子怎么了?”——他们给我下药、趁我睡着剪掉了留10年的辫子,第二天还逼我戴假发办婚礼。
注: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1.
“我是你爸,不剪?婚就别结了。”
父亲把手里的大剪刀摔在茶几上,茶杯的水溅一地。
这剪刀,巨大,剪麻袋绰绰有余。
父亲、亲戚,围成一圈,组成审判席。
我是罪犯。
罪名?
我后脑勺的小辫子。
“阿哲,不是大爷说你。你这头发,跟个氓流子似的,剪了吧,明天结婚?亲家那边的人都看着呢!体面,懂吗?”
这“体面”两字,像紧箍咒,朝我脑瓜子拍来。
我大爷旁边的是三姑,不停地嗑瓜子,边吐皮边说。
“你大爷…
…说的有道理,别犟。家里人不都是因为爱你吗?不然谁管你留什么鬼发型?”
她给我面前的茶杯续上水,像蛇一样往我耳朵里钻:“顺了父母就是孝,这叫孝顺。”
“孝顺”两个字,感觉好重。这家人人都爱提这两个字,就像满级的宝剑,专用剖我胸口,看看我心是不是红的。
这条辫子对他们来说是耻辱,是不体面。
但对我,它是我的一部分。
我叫周哲,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美发主播,我在网上有三十万粉丝,他们都叫我“辫子阿哲”。
这条辫子是我的灵感,是我的标志,是我在镜头前建立起来的全部自信。
剪了它,不只是剪掉头发,是在剪我的另一张脸,另一条命。
我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头发。
“这头发,是我的一部分!这不是体面,不是孝顺,这是我!是我自己!”
我的吼声震得所有人静了一瞬。
在这死寂中,我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妈呢。
她去哪了?她是唯一可能站在我这边的人,还是……
父亲被我的反抗激怒了。
他没再碰那把剪刀,而是转身从墙角的置物架上,拿起了另一件东西
——一根油光发亮的木棍。
那是爷爷传下来的“家法”,据说我爸小时候没少挨它。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他把它拿出来。
“好,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
父亲一步步朝我逼近,手里的木棍在空中划出一道沉闷的风声。
“今天我就替你爷爷,教教你什么叫‘孝’!给我跪下!”
三姑假惺惺地站起来拦了一下,却又很快缩了回去。
大爷吐出两个字:“该打,不知道好赖。”
父亲高高举起了那根象征着绝对权力的木棍,对准我的肩膀就要抽。
我没躲,也没闭眼。
我就直直地站着,迎着家法,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我叫了二十多年“爸爸”的脸。
在这一刻,我知道,家,已经碎了。
2.
家法停在空中,没砸。
不是老头心软了,而是一声凄厉的哭嚎把老头的家法定在了空中。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卧室的门被撞开,我妈李秀梅冲了出来。
她头发散乱,正在哭,腿一软,瘫地上了。
用拳头“咚咚咚”砸地。
“我上辈子造了啥孽,养出你这个讨债鬼来折磨我!我们这么爱你,你就是这样报答的?”
声音嘶哑,每一个字自带刀锋,呼呼地填满了屋子。